叶雪缨怒火中烧,提着沾满黑色毒液的剑走进大夫人住的思过苑。几位穿华衣的姨娘正在给刚种上的小红花浇水,看见叶雪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骇得连忙丢下水壶躲到夫人们身后。
「叶雪缨,你想干什么?!」大夫人怒喝。
「我想干什么?我要为清竹报仇!」叶雪缨冷喝,手中的剑气肆意,仿佛带着血光。
大夫人一哆嗦,「你敢!」
叶雪缨冷笑,他敢不敢,她都做了。剑光闪过,瞬间血光从大夫人等人的脖颈处绽放,接着,就像花朵凋谢一样迅速消失不见。姨娘们惊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们足足站了盏茶的时间,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双惊恐不定的眼睛。
庭院之外,一片责问之声响起:「叶伯冀,你得好好管管这个逆女了,怎能草芥人命!」
叶雪缨回头,只见叶父带着一簇人走进来。她对着父亲行礼,「父亲,你来正好,这几个不长眼的自作孽,我送她们回家和娘团聚。」
「你,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叶父颤抖着手指,显然是气得不轻。
「无法无天?爹,我那可怜的娘亲都是被你们这些人害死的,我只不过是为她复仇,你怕了?」叶雪缨面带冷笑,泪水却夺眶而出。
叶父大怒,「你休要胡说,你娘是自己病死的。」
「哦?那为何娘亲病重时你却不让她好好养病,却让大夫人和四个姨娘天天来打扰她,你居心何在?」
叶父语塞,他这才知道原来雪缨什么都知道了。
「来人,给我拿下叶雪缨!」短暂的沉默后,叶父暴喝。
叶雪缨冷冷一笑,「你也配?」话音刚落,她指尖似有剑光闪过,几个丫鬟应声而倒。叶父吓得退后了几步,手心不断滴下冷汗。
「你可知道你刚杀了的是谁的亲戚!?」叶父气急败坏。
叶雪缨冷哼,「那你们在害死我娘亲的时候,可想过她是谁的妻?!」
「你在说谎。」一个憨稚的声音响起,「我娘不会害死我爹的妾。」
叶雪缨回头,叶娇儿正站在廊间,阳光下,她显得格外凄楚。
叶雪缨怒极反笑,「原来是你,叶娇儿,你还敢来这里?」
「有什么不敢?」叶娇儿步步走下来,「是我啊,不是我娘啊,我倒是希望是我。」
叶雪缨嘲讽地望过来,「真的?」
叶娇儿被叶雪缨的眼神吓得不由得后退一步,但还是鼓起勇气回望过去。
「我,也想要你有的东西。」
「什么?」
「比如你手上的剑,」叶娇儿咬着唇,依稀可见泪光,「人们看不起我,那我就毁了世人看不起的一切。」
叶雪缨深吸一口气,「你住口吧,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夕阳下的思过苑,片片血迹染红了碧绿的叶子,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清新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刺激着叶雪缨的神经。
叶清竹走上去,用纸细致地擦着叶雪缨的剑,那细心的模样仿佛在擦着价值连城的古董。
「姐,你刚刚的样子真美。」大丈夫的语气难得带着揶揄。
叶雪缨皱眉,「下次带黑面巾。」
「姐,你费点心吧。」叶清竹苦笑,「你打算怎么处置叶娇儿啊?」
「谁知道呢。」叶雪缨无所谓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谁来都这样。」
「反正现在果决手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来谁死?」叶清竹停顿了一下。
叶雪缨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是在逗我吗?」
「好吧,好吧。我饿了,有吃的吗?」叶清竹揉着头,弱弱举起手。
叶雪缨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我给你清蒸了。」
「别,」叶清竹忙像受惊的兔子蹦了出去,「那我还是去外面吃吧。」
叶雪缨紧紧盯着叶清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莫名微笑。
叶清竹走后,叶雪缨在思过苑中放置了一只躺椅,坐在椅子上悠闲地闭目养神,虽然这里向来不会再有人来,但以前的事,依旧历历在目。
那年,叶雪缨满十岁,叶家老太君过世,叶雪缨被接回了父亲叶伯冀与祖母刘氏身边,过去十年,作为母亲的她一直带着幼年的叶清竹东躲西藏,过着艰苦日子。
之所以将她接回来,是因为家族需要这个武艺高强的孩子。
十四岁,叶雪缨练武走火入魔,性命垂危,三姨娘请求去邪药仙的居处寻找医治。
叶雪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三姨娘带着她一路艰辛跋涉,躲过不少贼匪,终于来到那座海拔奇高的山峰,峰上云雾缭绕,有稻谷油菜,也有鸡羊牛猪,真似世外桃源。
「邪药仙呢?」三姨娘到处寻找这位绝世名医,然只听其名,未见其人,她焦急地打听着过往的赶集人。
赶集人轻蔑一笑,「什么邪药仙,那就是一个老妖怪,见人就想毒害,当心别碰见,碰见了就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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