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温蒂急匆匆地从公用洗漱间里跑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便服。
马上就要到店里换晚班的时间了,但她现在连校门都没跑出去,真他妈倒霉。温蒂一边在心里骂着,要不是今天回宿舍路上差点被卷进两个疯婆娘的战斗里,她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
可那两个女人都穿着黑色的校服,她们都是六年级的学姐?明明是学姐却疯到会在校园里直接开打?甚至不舍得花十个金魂币去斗魂场打?
呃,十个金魂币好像是有点贵,换她她也不愿意。
温蒂回忆着那堪称难忘的画面,闪瞬的残影和不断被破开又再度生成的寒冰,白发的女人和鬓边挂着铃铛的女人几度就要厮打在一块,原来外边的天才打起架来也就和她村口的泼妇差不多,就是花里胡哨了点。
她狂奔着回了宿舍,把换下的校服放进洗漱的木盆里,没有忘记带走宿舍的垃圾,大力将门摔上(何璐:“这样门迟早会坏掉的哦。”),又跑下了楼。
走校道还要绕一下路,为了节约时间,温蒂选择直接横穿小树林,直奔东面校门而去。
她在树林中奔跑着,视野边缘却突然闪过了一抹金黄色,温蒂下意识倒退几步,在树木与树木的间隙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金色的女孩。这女孩梳着两根引人注目的螺旋辫,浑身透着一股非凡的贵气,只可惜现在她挂在树枝上的动作太过狼狈,完全破坏了那份高贵。
温蒂脑袋上的问号只存在了不到一秒,她很快就发现李诗棠其实正在做引体向上,只不过小姑娘那两根纤细的手臂似乎支撑不起自己的身躯,就算她咬碎了牙关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发力的方式好像也不对。虽然只能远远地观察,但作为经过长期肉体锻炼的魂师,温蒂还是看出来李诗棠的上臂肌肉明显在校服下战栗着,这可不是正确姿势下锻炼时肌肉会有的反应。
虽然使用魂力也能强行完成,但那样就达不到原来的锻炼效果了……作为内行人,温蒂原本是看不得这种错误范例的,但现在她还急着去打工,其他事情都得往后稍稍。
她转身向校门跑去。
……
夜晚的史莱克城繁华异常,路边的煤气路灯早早亮起,与或高或矮的建筑中透出来的昏黄灯光一同成了照亮城市的地上星辰。熙熙攘攘的人群则如同河流一样,从四面八方注入了这座位于三国边界最强大的独立城市。
石板铺就的大道宽敞得能容纳八辆马车同时通过,大道两旁则林立着各式各色的商铺,其中有一家酒楼的规模最大,传出来的喧闹声也最为嘈杂。乐声、歌舞声、还有狂放洒脱的男人们推杯置盏的声音从中传出,随着夜风飘荡在这城市的上空。
酒楼内的装潢与它的外观一样明亮大气,大理石的地板和玻璃窗门反映着灯光,一桌桌精致的菜肴和美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和那热闹的气氛融为一体,熏得人迷醉在其中,几乎无法自拔。
可表面越光鲜的地方,其内里也往往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如同这酒楼背后的巷子里,一声声响起的沉闷的拳击声。
“霸王餐,霸王餐,吃他妈的霸王餐是吧!”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正骑在另一个壮硕男人的身上,抡起拳头打向对方的脸,每一拳都让那颗几乎失去意识的脑袋扭向一边。
“魂师就了不起?有个魂环就无法无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环魂士,还是个白色魂环,我呸!扔大街上都没人要你!老子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仗着个魂环作威作福,迎春楼那些娘们的下面都比你的手脚要干净!”长得贼眉鼠眼,一侧脸上贴着狗皮膏药的矮小男人落下最后一拳,还意犹未尽地朝壮汉脸上吐了口唾沫,最后才站起来,拍了拍打得有点生疼的双手。
他随后转过身,脸上的怒意并未完全褪去,但已经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他对着巷子阴影里站着的一人笑道:“这次真是多亏您了,要不是有您在,恐怕我们也制服不了一位魂师。”
阴影中矗立的那个身影声音淡淡的:“我只是拿钱办事。”
一道视线扫向了躺在地上的壮汉,被矮小男人谄媚的那人又问道:“他之后会怎样?”
“哦,他啊,”矮小男人瞥了那倒地不起的壮汉一眼,笑容不减,“我们老板说了,难得是一位魂师,手脚又不缺,不如把他留下来打白工,反正是个斗灵跑来的流浪汉,既没背景又没关系,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那人似乎是点了点头,没再开口,矮小男人见状立刻抢着说道:“对了,这是老板答应预支您两个星期的薪水,您看看少没少……”
他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个小袋子来,双手捧着迎了上去。那人接过钱袋子,把口子一撑,眼珠子扫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就当是确认过了。
矮小男人主动解释道:“按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把其中一枚金魂币兑换成了等值的银魂币,哦,还有这个……”他的手中变戏法似的突然闪出了一枚金币,脸上两排大白牙在黑暗中一张一合,“这是给您今晚的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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