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至此才得知玉婉宁此次的来意。
回想到自己最后一行遇到的险境,心下仍然感到一阵后怕。
“说出来东家可能不信,这次遇险,我们差些全员丧生。
我们此次前往的地方,是一个叫印菲比尼的小国家。
听说印菲地界盛产香料和各色宝石玛瑙。
船老大跟市舶司签署了贸易条款后。
将我朝的茶叶,丝绸还有瓷器一同运往他印菲国。
开往他国途中,大船行驶了将近半个月时间。
我就听到甲板上的人说周围有一群小船队跟着我们。
当时那些渔船跟在我们大船航行了一段距离就消失了。
我估计那个时候我们的船就被盯上了。
到了印菲比尼过后,他们的使臣面见了我们船老大与朝廷的随船使者。
我们这些小船员小水手也被允许,在码头周边村子到处逛。
我也是在码头周边给你准备的果子。
在他国呆了将近十来天,我们船队就返航了。
当时印菲国给我们准备的贸易货物是宝石和香料。
我们装着满满一船的宝石香料回朝。
回朝路过那处时,我们的船员还做好了十全的应对工作。
拉网,弓箭手,还有巡查士兵。
日夜都有二三十个人紧紧观察海面的情况。
就怕那些小渔船靠近。
可谁曾想,防不胜防。
一个深夜下,他们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爬上了我们渔船。
割了我们的护栏渔网。
还在无声无息下将我们巡查的海员连番杀死。
我们的人直至深更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大声呼喊之下,船老大带着其余人一起抵抗侵袭者的突袭。
当时刚好轮到我和其他十几个兄弟轮班划桨。
我们这些桨手在船舱最低部。
得知有敌袭后我们本想出去应战。
可我们摇帆手顶着最后一口气找到我们让我们躲起来。
他说大家都牺牲了,他们不能全都死在海上。
让我们这些人一定要将他们的尸首带回家。
我们只好凭借自身优势在船舱底部躲了起来。
他们进来时没发现我们的存在,只是将我们贸易货物全拿走了。
后又将船打砸后就架渔船离开了。
我们一直在船舱底部躲到第二天深夜,确定无危险状况才敢出来。
但出来后才发现,我们一船两百多号人,被杀到仅剩最后三四十人了。
船老大也在抵抗之中身中数刀,死在了甲板上。
船上的宝石香料都被掠尽。
想到兄弟们牺牲时说一定要带他们回家。
我们剩余的人才重新拾起希望,将大船按着原定方向,将他们带回了荣朝。
我们将船老大的消息告知东家本家。
东家老爷悲愤欲绝,当场解散我们的船队。
好在我们终究是带着兄弟们的尸首回来了。
原本此次一行我们每人都能挣到近乎二十两银子。
只是船老大身亡 ,货物也被抢。
市舶司那边见状只好收取一半的航运费和货物税。
东家老爷既要赔付朝廷银子,也要赔付身亡船员每户一百两的抚恤金。
可这趟出行船为了换取他国大量宝石。
船老大近乎用掉了本家一半多的银钱去做采买。
货物被抢,东家老爷说他们眼下没有那么多银子可陪。
只能计划卖掉船支赔付朝廷款项。
可一艘出过命案的商船又有多少人敢买的。
我们这些活着的船员每人只拿到了东家给的五两银子,外加一艘中船就草草回了双华镇。
跟着我回来的一共有十六人。
我们十几个人都在等着卖掉那艘船换回银子养家糊口。
如今中船还挂在逍遥牙行进行售卖。
只是一艘中船近乎三千两银子,这银子又有几人能出得起。”
玉家几人就这样静静听着石头给他们讲述他之前遇到匪事。
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棘手。
一群渔民,将一艘载满货物,人员配备还如此齐全的商船抢了。
这群渔民到底是个何种可怕的存在。
玉婉宁皱着眉头出声问道:“朝廷这边得知此事,他们就没派人出来管管吗?”
石头无奈摇了摇头:“事发之地在我朝与印菲国中间,属于三不管地带。
朝廷对此也无半点方法,只能任由自行处理。”
玉婉宁又问道:“可贸易的货物也被抢走了,朝廷那边为何还要跟你原东家那边收取税银?”
石头又给两人耐心解释道:“市舶司这边收税,是按船队航行轨迹收取的。
跑朝内的船支其税款要比跑远洋的便宜。
运货出去不会收,但将货运回来,就要根据出行时签订的那张公凭条款,收取一定的税银。
海运的税比其他税都重,主要是担心的是商船会偷运过重,或是公凭条款上没有的货物回朝进行买卖。
就如我们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