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一只手转悠着茶杯,问道,“大人,我们此行只是为了查证,证据到手即可,不必我们出面,对吧?”
“是,这个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涉案人员其实已经掌握,只是缺少有力证据,”
“果真如谢宵所说,那杨如镜有一个账本,记录着他与其它官员的往来贪腐记录,那我们只要拿到这个账本就可以了,”
陆绎微笑,“是这样,”
“据谢宵所说,那杨如镜府邸守备森严,”袁今夏站起来,一手捏着下巴,一边来回走动,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才能不被发觉又能拿到账本呢?”
岑福见陆绎四平八稳地坐在桌前喝茶,一点也不急的样子,猜测大人已经有了主意,他一向唯大人马首是瞻,故而也不着急,只是陪着陆绎喝茶。
杨岳看着不停转悠的袁今夏,说道,“我说夏爷,你转悠得我眼睛都花了,你这叨咕半天了也没个主意,想拿到那账本,不得先知道账本在哪吗?”
“对呀,大杨,你怎么不早说,是这个道理,得先知道账本在哪?那怎么才能知道账本在哪呢?”袁今夏敲了敲脑袋,“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一个保密的地方,保密的地方,保密的地方……那督粮道杨如镜可是四品官,家大业大,想找到藏账本的地儿可不那么容易,”
袁今夏转悠半天,突然眼珠一转,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陆绎,笑着说,“大人,卑职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呀?”
陆绎抿了一口茶,笑道,“什么?”
袁今夏嘻皮笑脸道,“大人,像您这样的大官,如果想在家里藏个什么宝贝,您会藏在哪里啊?”
陆绎笑了下,说道,“卧室,”
“卧室?”袁今夏有些惊讶,“大人,卧室乃起居之所,您觉得保险吗?”
“当然,我的宝贝如果要藏就只能藏在卧室,”
“为何?大人可否说说?”袁今夏好奇起来。
“你没听过‘金屋藏娇’吗?我若是有宝贝那必然就是你,再无其它,”
袁今夏听罢小脸“腾”地红了起来,站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岑福和杨岳对视了一眼,都低了头偷笑。
“大人,您好不正经,岑福和大杨还在呢,您就胡说八道,”小丫头羞恼,一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
陆绎伸手拽住小丫头衣袖,“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正事儿,”
“大人有正事儿吗?我看大人这一路上倒是惬意得很,若是不熟悉,怕会怀疑您是个假的陆大人了,”小丫头表面上仍装着气愤。
“假的?嗯,这主意不错,”陆绎本是胸有成竹,见袁今夏假装生气时更是俏皮可爱,不由得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袁今夏又上来了兴趣。
“说说看,”
“大人,只有接近这个杨如镜,才能探听到他的藏宝之地,能接近他又不被他怀疑和防范的,只有他身边的人,”
“你想买通他的妻妾?”大杨接话道,“我说夏爷,这主意简直是痴心妄想,”
“买通行不得,可以假扮啊,哪个大官不是三妻四妾的,是不是啊陆大人?”
陆绎没有回应小丫头的挑衅,喝了一口茶,笑着问道,“依你便如何?”
“我们可以制造机会,我假装接近这个杨如镜……”袁今夏话未说完,陆绎蓦地严肃起来,“咳”了一声。
岑福和杨岳互相看了看,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馊主意都敢想。
杨岳用眼睛向袁今夏示意了几下,随即接话说道,“今夏,这主意不行,一是需要时间,二是你这扮不了,也不能扮,”说着向陆绎的方向努努嘴。
袁今夏也意识到陆绎心有不悦,惹恼了陆阎王可不得了,小丫头眼珠一转,笑着说,“哎呀,大人,我就是说说而已嘛,只是说说,行不通,行不通,”一边乱摆着双手。
陆绎抬头瞪了袁今夏一眼,嗓子里又“哼”了一声。
“大人,您喝茶,”袁今夏见陆绎怒气未消,赶紧倒了茶,双手小心翼翼将茶杯推到陆绎面前,陪着笑脸轻声说道,“大人莫生气了,卑职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陆绎沉声问道。
“卑职不该自不量力,卑职不该乱说话,卑职不该不听大人的话,卑职不该惹大人生气,卑职不该……”袁今夏绞尽脑汁想着说词,一边用眼神求助岑福和杨岳。
岑福和杨岳憋着笑,也不搭理她,袁今夏气极,翻了两人一个白眼,冲陆绎嘟着小嘴道,“大人,主意错了可以重想嘛,大人何必动气?”
“好了,坐下,”陆绎语气缓和了下来,“以后莫再出这样的主意,”说完拉了小丫头的手,两眼温情脉脉,“今夏,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涉身险境,”
“大人,我错了,”袁今夏眼见陆绎如此待自己,心里也升起无限柔情,“以后我都听您的,”
陆绎笑了下,拍了拍小丫头的手,抬头看向岑福和杨岳,正要说话,却见得岑福拍了拍杨岳的手,“杨兄,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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