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让岑福交待好狱卒,待袁今夏和杨岳进去送饭后,特意安排袁今夏到关押李旦的一侧。
事情果然按陆绎的推测顺利发展着,估计袁今夏和李旦谈得差不多了,陆绎才带着岑福进来巡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陆绎轻轻冷笑了一声。
“大人刚刚为何不直接拆穿她们?”
“你,”陆绎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不能动动脑子吗?”丢给岑福一个嫌弃的眼神。
岑福摸摸脑袋,“大人的意思是?”
陆绎见岑福一脸的疑惑,懒得理他,抬脚就走。岑福只好紧紧跟在身后。
两人出得诏狱,看着袁今夏和杨岳的背影转过拐角,陆绎向岑福使了个眼色,蓦地腾空而起,施展起轻功,向前追去。
岑福这时方才明白陆绎的用意,忙紧随其后。
袁今夏见离开诏狱有一段距离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晃了晃手中包金子的包裹,得意洋洋地拍了一下杨岳,说道,“大杨,怎么样?哼,我就说嘛,不怕那个李旦不吐出来,”
“夏爷,真有你的,”杨岳竖起了大拇指,又劝慰道,“不过,这金子你可得还回去,咱可不能贪这便宜啊,”
“瞧不起你夏爷了,这点金子就能腐蚀我?”袁今夏又晃了晃手里的包裹,“不过确实挺诱人啊,爷干一辈子捕快也兴许赚不了这么多,”
“你呀,就是图个嘴快,在我面前怎的说都可以,在他人面前万不可如此,免得他人误会,”
“大杨,你又教训起我来了,是吧?”
大杨急忙摆着手,笑道,“没没没,我哪敢教训夏爷,”
“好,你说得对,听你的,我一会儿就将金子还回去,”袁今夏将金子揣进怀里,整个人显得轻快起来,走路也开始一蹦一跳的,“大杨,等咱们抓到曹昆的,我让那个陆阎王好看,”
陆绎眉毛一皱,“陆阎王?这是在说我?”
杨岳瞪大了眼睛,“今夏,你说陆阎王?谁?难不成是那位陆经历?”
“对,就是他,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谁都不如他似的,我袁今夏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和他好好斗一斗,”
“怎的还叫他陆阎王了?”
“不是阎王吗?你瞧瞧他,冷着一张脸,出手又那么狠辣,那日险些要了我的命,哎哟哟,我好怕哟,哼!”袁今夏边说边做着鬼脸,又嘟囔道,“可惜了,”
杨岳疑惑地问道,“怎的又可惜了?”
“可惜了那张俊脸,天底下大概很难找得出长相如此出众的男子了,”
杨岳撇了撇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去去去,起什么哄?我说得不对吗?我现在去还金子,你赶紧准备一下,按咱们约定好的,别误了事儿,”
“放心吧,”杨岳说完,两人分开向两个方向。
岑福偷偷瞧了一眼陆绎的脸色,发现陆绎的一张俊脸已经变得铁青,当下不敢多言。
陆绎咬着后槽牙,吐出几个字,“你跟住杨岳,”
“是,卑职明白,大人放心,”岑福说罢一闪身便沿杨岳行走的方向追去。
陆绎就在袁今夏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个丫头大概是兴奋过头了,一路上不仅蹦蹦跳跳,还哼着小曲,还,有些许动听。陆绎对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敛了敛神,看着袁今夏又如法炮制,钻进洞,片刻又钻出来,还拍了拍手,回头又用脚踢了几下洞口,“哼,要不是看在破了案子能让那个陆阎王颜面扫地的份上,小爷才不受这个屈呢,”
陆绎心里冷哼了一声,脸色变了几变,终还是忍住了,“看这个丫头还能耍什么花样?今日定要好好治治她,”
陆绎一路上默默跟着,看袁今夏似乎并不着急,先是到街上买了两个饼子揣在怀里,又晃晃悠悠了半天,才向城外走去。
陆绎心道,“既然探知曹昆藏身之所,可能在城内,也可能在城外,城内自然好办一些,实在不济可以随时叫来帮手,可这城外,这丫头竟然选择只身来到城外,胆量倒是可以,只不过瞧她身手,并没有太大的本事,哪来的勇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出城三里地有余,拐来拐去,终于停下了脚步。陆绎定眼看过去,远远地出现了一座茅草屋,袁今夏动作迅速地走向草屋对面的土坡,借着杂草掩身蹲下,眼睛盯着草屋。
“原来曹昆藏身于此,虽算不上隐秘,却是不易引人注意,”陆绎这样想着,便施展轻功,也到了对面土坡上,只不过离袁今夏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几棵树,陆绎能从间隙处看清楚袁今夏的一举一动,甚至能听得清那丫头的呼吸声,陆绎心道,“这么近都发现不了,想必这功夫差得很,”
袁今夏先是蹲着,可能久了有些麻了,索性坐了下来,眉毛一会皱一下,小嘴一会儿噘一下,“这个曹昆,真能憋得住,还不出来?”一伸手从旁边拽了一棵小草,晃了几下,又咬在嘴里,晃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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