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进驿馆的大门,袁今夏撒腿便跑,边跑边喊了句,“大人,您稍候片刻,我就来,”
陆绎唇角挂着笑,轻轻摇了摇头。
袁今夏回到房间,洗漱一番,低头看了看,又换下捕快服,想到刚才一路上自己叽叽喳喳地,陆绎并未阻止,反倒偶尔会侧头看她一眼,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袁今夏一边将衣服挂起来一边自言自语道,“年纪又不大,性子也不是那么冷,那为何总将自己扮得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难道锦衣卫都是异于常人?”
“咳,跟我又有何关系?我想它作甚?”袁今夏晃了晃脑袋,“莫要让陆大人久等了,”将头发重新束好,拍了几下衣襟,“走,”
陆绎已在厅中等候,岑福立在身侧。
“大人,卑职昨夜里探查到,京城那边来人了,已经在半路了,”
陆绎冷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来了,”
“大人,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杨捕头今日去复查,结果如何?”
“我刚刚去看过,恢复得很好,沈大夫又给开了些药,说是活血化瘀,调理神经,”
“那便好,”
“大人,我听杨捕快说,沈大夫断言,完全康复后,杨捕头还能如往日一般用武,只是耽误了许多年,功力不如以前罢了,”
陆绎刚要说话,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来,“大人,我来啦!”话音刚落地,袁今夏提着裙角便迈进了厅中。
岑福微微低头看了陆绎一眼,见陆绎唇角微微翘起,便又抬头看了一眼袁今夏。
“岑校尉也在,太好了,”
岑福一听,心道,“还有我的事儿?”
陆绎打量了一眼,见袁今夏一身淡绿衣裙,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尤为精神,便说道,“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大人,卑职本来是有些想法,但刚刚在来的路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卑职尚有一事待查证,查证后便来向大人汇报,大人可否等我一等啊?”
“好!”
袁今夏拱手笑道,“多谢大人,卑职告辞!”
“等等,”
“大人还有何事?”
“你先去看看杨捕头,”
“师父?师父他怎么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卑职这就去,”袁今夏迅速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
岑福侧头见陆绎一直盯着门口,唇角依旧挂着笑意,心道,“袁捕快都走了,大人在看什么?”
“师父,师父您回来了,怎么样?沈大夫是如何说的?”
杨程万见袁今夏跑着进了屋,一头的细汗,含笑着嗔怪道,“又如此地火急火燎,”
袁今夏低头看向杨程万的腿,再看旁边已不见了拐杖,眼睛一亮,“师父,可以不用拄拐了?”
杨程万点点头,“沈大夫说,恢复得不错,再将养两三个月,便可恢复如常了,”
“哈哈,太好了,师父,您现在最想做什么?想不想出去逛逛扬州的景致?夏儿陪着师父,”
杨程万欣慰地笑了笑,“夏儿,案子查得如何了?”
“师父,有了新的线索,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目前还说明不了什么,”
杨程万正待说话,杨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哎,今夏,你回来了?爹,洗把脸吧,”
“岳儿,我自己来,你们俩不用管我了,去查案子要紧,”
“师父,也不差这一点功夫吧,”袁今夏边说边去搀扶杨程万。
杨程万洗了脸,袁今夏将水倒掉,杨岳扶着上床躺着。
“好了,现下你们可放心了?去吧,”
两人从杨程万房间出来,袁今夏说道,“大杨,你回来了正好,跟我走,”
“去哪啊?”
“查卷宗,”
袁今夏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咦?陆大人去哪了?”左右瞧了瞧,一个人影不见,便在门口徘徊着。
“找我?”
袁今夏转身见陆绎和岑福已立在身后,“啊?大人,您回来了?卑职是在等您,”
陆绎瞟了一眼袁今夏,“进来吧,”人已经推开门进了屋。
袁今夏笑嘻嘻地跟在身后,嘴里兀自说道,“大人,您走路怎么都是没声的?总是害卑职吓一跳,”
陆绎坐下,问道,“袁捕快胆子就那么小?”
“嘿嘿,那倒不是,这不是,这不是借机和大人攀谈几句吗?”
“说吧,什么事?”
“大人,卑职去查了卷宗,数年前春喜班发生的那起命案,死者的死法和周显已丝毫不差,卑职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怎么会这么巧,春喜班刚刚回到扬州,扬州便发生了命案,且作案手法和数年前的命案如出一辙,这里面定有某种关联,”
岑福接话道,“既是如此,传讯那班主便可,”
袁今夏摆摆手,又冲陆绎说道,“卑职认为不妥,”
陆绎见袁今夏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圈,便知她已有了主意,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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