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紧紧攥着拳头,双眉紧锁,眼睛里像要喷出火一般。
袁今夏和岑福在一旁陪着,两人知道此时陆绎需要安静,故而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绎突然举起拳头,“嘭!”的一声重重砸在桌子上。
岑福见陆绎有了动作,赶忙上前换了一杯热茶,轻轻递到陆绎手边。
袁今夏则是冲上前,抓住陆绎的手,轻轻地揉着,关切地看着陆绎。
陆绎怒火发出来,情绪也随即平缓了下来,看了看袁今夏,又看了看岑福,缓缓说道,“不用担心,没事,”
“大人,喝一口热茶,”袁今夏另一只手端起杯子,送到陆绎手上。
陆绎见袁今夏关切的眼神,心知刚刚自己一时失态定是吓到了她,便接过茶杯,浅浅喝了一口,随即转向岑福道,“司马府被查抄,却并未发现敏儿在其中,淳于府被灭门,现场也没有发现她的尸首,她定是逃走了,岑福,你去找一找,找到她之后将她带到官驿安顿下来,”
岑福刚应了声转身要走。
“等等,”陆绎考虑了一下,“先别带到这里来了,你在城郊寻一处僻静的尼姑庵,暂时安顿一下,”
“卑职明白,这就去,”
岑福离开后,袁今夏替陆绎揉着手并没有停,轻声说道,“大人,以后您心里有什么火气,尽管冲我发出来就好,千万别这么祸害自己了,您瞧,这手都青了一片呢,”说着边轻轻哈着气,手下的动作越发地温柔起来。
陆绎已从愤怒中将自己拔了出来,见袁今夏如此对待自己,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意,“自母亲过世后,父亲整日忙于公务,因母亲的死因与父亲的关系也冷了许多,除了岑福日日跟随在自己身侧,还哪里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
袁今夏见陆绎盯着自己,眼神中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情愫,便试探着问道,“大人,您在想什么?”
陆绎唇角略微勾起,轻声道,“今夏,谢谢你!”
袁今夏有些诧异,一双大眼睛不眨地看着陆绎,“大人因何要谢我?”
陆绎翻手将袁今夏的手握住,“坐下陪我,”
“哦,”袁今夏应了一声,在陆绎身边坐下,“大人,手还疼吗?”
陆绎摇了摇头。
“大人,事发突然,朝廷动作快了些,但我们也未料到严世蕃能出此下策,属实歹毒了些,”
“以严世蕃的为人和手段,他怎会轻易认栽?更何况是断了他的财路,他定会寻机报复,我应该想到他会对淳于家下手,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这怎么怪得了您呢?大人莫多想,正常情况下,他自己逃避还来不及,哪还能想到下此毒手再给自己留下把柄?想必那严世蕃是仗着自己的权势和地位,知道现下奈何他不得,”
陆绎冷笑了一声,“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更可笑的是,淳于家厅堂的墙壁上竟然贴着江洋大盗打劫的字条,做得如此明显,傻子才会相信?可是官府竟然就真的信了,竟然就真的按照打家劫舍的案子处理了,大人,我们现下就算找到证据,恐怕也难以翻案,严世蕃应该足了手脚,”
陆绎点了点头,“可有一点奇怪,淳于家满门被杀,司马府被查封,可敏儿的下落却不明,这是为何?”
袁今夏“咝~”了一声,“是啊,大人,这奇怪得很,您说敏儿姑娘能去哪里呢?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舅舅家在此家族庞大,可是遇到这种事情,怕事的自然想躲开,更何况敏儿已出嫁,夫家又被查抄,谁还敢收留她呢?她能去哪里,我现在也没有头绪,先让岑福找一找再说吧,”
袁今夏也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砸了一下,说道,“这个该死的严世蕃,竟然推脱得一干二净,他不仅让假的司马长安替他背了簪花大会的锅,同时还将私采铁矿之事甩给了倭寇头子毛海峰,杭州富商司马长安为了一己私利与毛海峰相互勾结,此事不由得朝廷不信,朝廷虽然发出了通缉令,但想抓住毛海峰岂是一时半晌的功夫可以的?”
“此事他能甩锅给毛海峰,想必平日里他们定然是来往密切的,”
“是啊,大人,来杭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竟将这个忘了,您可还记得,我当初就是在扬州看到毛海峰与翟兰叶在一起,才觉得事情蹊跷,故而才到丹青阁找您的,”
陆绎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们也是因此才来的杭州,”
“是啊,大人,现在事情有了苗头,我们继续追查下去,定然能找出他们相互勾结的证据,到时候不由得那严世蕃不认,”
陆绎突然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袁今夏。
袁今夏不明所以,问道,“大人,您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哦,我是说我们顺藤摸瓜去找他们相互勾结的证据,”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说到丹青阁找您汇报翟兰叶和毛海峰在一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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