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和俩哥哥都是孩子,不用这么急着去上工。
可以休息一会儿。
等太阳稍微不那么毒辣了在去。
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谁家没有孩子啊,谁家不心疼自家的孩子。
睁只眼闭只眼,大人对孩子们的宽容度往往都是高的。
一连忙了十天,地里需要小孩子干的活很少了,学校也开学了。
这一个麦收下来,林东林南俩人皮肤晒的又黑又亮,笑的时候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特别显眼。
虽然黑,但两人的精神头儿是好的。
毕竟家里差不多每天不是鱼肉,便是兔肉,要不是腊猪肉,换着花样吃。
就家里的伙食,在全村在找不出几家来,只是家里低调,自己家人知道就得了,没人出去炫耀,反而招惹事端。
不止他俩,班里的同学肤色都差不多。
只林西西除外,她怕晒伤,每次去上工都会带着小草帽,也不会把胳膊露在外面,不过,她是不怕晒黑的,怕晒伤,因为她的皮肤本就是冷白皮,晒不黑。
在一众小黑土豆里,林西西白的格外扎眼。
就连老师那也是黑了好几个度。
夏粮入了仓,交完公粮,开始种下一季的农作物。
依然又忙又累,起码能让人喘口气了。
下一季的农作物种完,又得灌溉,有的地势高的田地,还得用人力担水。
每天都有活干,人都忙的机械乏力了,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那就是要分夏粮了。
夏粮分不太多,只勉强够吃到秋收的。
今年林老四和李春杏俩人的工分加在一起每天都有十六七个,和那些人多得大家庭比不了,但和大房二房比是不差的。
林大伯林二伯男劳力们每天拿满工分。
林老四送草绳的活计也是一天给算满工分。
林大伯娘林二伯娘有时六七个公分,有时七八个工分。
李春杏每天也能拿到六七个工分。
除了大房二房孩子大了,每天多几个公分之外,差距也不算太大。
只有三房今年只有林三伯一人干活,林三伯娘自怀孕后就没上工,加上生产做月子啥的又没上工。
任林三伯在能干,每天挣满工分,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队里很多人都见了林三伯娘当时要生产的样子,这个夏收没去干活,队里没人说什么。
其实村里妇女能坐一满月的很少,即便是不用去上工,也是要在家做饭干些轻省的活。
有些生完孩子不到一个星期便下地干活也是有的。
三房的工分自然比其他几房要少。
好在,三房还有别的赚钱门路,若是只靠这些工分过日子,一个人干活指定养不起家里的四张嘴。
林冬至自要钱风波之后,和她娘的关系也愈发紧张,所以便长了个心眼,爹娘让她在做些吃食卖可以,但她要求五五分账。
挣的钱去除本钱,必须到她手里一半。
这也是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一手,不至于手里一分钱没有。
在一个,万一她娘又有了让她和姐姐辍学在家看弟弟的念头,她手里有钱,也不怕和爹娘闹翻。
主要防的是她娘。
到现在还没死了让她们留在家里看弟弟的心。
不分给她一半,她就不做吃食了。
林三伯娘还指望着二闺女做点吃食换钱补贴一下家里,给儿子换细粮,白面可以煮成面水,大米也可以磨成米粉。
不知是不是生了孩子接连生了好几回气,儿子的口粮一直不够吃,每天都要补上两顿面水,不然就饿的哇哇哭。
还有林三伯娘感觉儿子胎里弱,哭声和叫声比大闺女二闺女小的时候弱多了,大哭也是哼哼唧唧的,声音都不大,没力气一样。
有的孩子那嗓门大的嚎的耳朵震的嗡嗡嗡响。
别人感觉不到,她每天要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接触的多,明显感觉儿子和别的小孩不同。
林三伯娘更不敢断孩子的口粮了,更得让孩子吃饱,这样才能发育的好。
虽然不满意二闺女有自己的小心思,为了让二闺女继续干活,也就答应了二闺女的要求。
有一半,总比一分没有强。
林三伯娘察觉儿子有不对劲之后,对两个闺女又好了一些,也不和二闺女较劲了。
万一儿子指望不上,她还能指望闺女。
真把闺女得罪的狠了,依着二闺女的脾气,等老了还真敢不管她。
林冬至不管她爹娘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她也急需要多赚钱,就又做起吃食,让她爹拿去换钱。
村里分粮后,林冬至催促她爹去小河子把剩下的钱要回来,给钱要钱,给粮食要粮食,直接去找村领导,若是去找宋婆子指不定又要被纠缠一番。
林三伯娘有心不让自家男人去,只要自家男人在家总找些这样那样的事,不让他闲着。
地里不太忙了,林老四和李春杏商量着在家里挖地窖,从过年后就有这个打算,天冷的时候地硬挖不动,天暖了又有这样那样的活计,总是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