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来的急了些,陆世宁方才落定,这口茶都还没喝上,宋郎君已经开口问着他官职上的事了。 还是顺利,陆世宁说了即将赴任的地方,那是应天府,隔汴京也不是太远。 他这回也是运气好。 如今已经授官,陆世宁在汴京也不会再多留几刻了。 “贤侄的意思,我都明白。” 前日刚写好的字,宋郎君选了一幅自觉写的最好的递给了陆世宁,他是在字画方面都有些造诣的,要比他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要高明些。 宋父正想让他来鉴赏一二。 但是陆世宁心思却不在这儿,只看了两眼随口应付了几句。 “其实,世宁这几个月来,每每与宋伯父商议婚事的事,总是有变数,真是世宁的不对,实非君子之为。” 陆世宁还是先上来表了自己的歉意,像是自己一直在哄着他们一家玩似的。 “无妨,这事啊,本来就是没个定数的,我与贤侄多番商议,本就是为了最好的日子,不用过多在意。” 宋郎君拉着陆世宁又上座了,那些小丫头又奉了新茶点了新香来。 “如今世宁仕途已定,眼下就是婚事。这时间上真是有冲突了。” “之前世宁给族中长辈递了信,现下那边也已经回了信,答应肯来,再等两日,家中姨母就要来汴京了。” “世宁是觉得,如今,陆家宅子还未修缮好,事情过于从急,是太委屈了宋伯父一家。” “实在是世宁的不对。” 陆世宁没再多说几句,又起了身来,行礼致歉。 “贤侄啊,不必多礼。” 宋伯父也下了座来,扶住了他。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都明白的。” 宋伯父真是当他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他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难为他。 “这婚事什么的,合着你的思虑,也可以改嘛。” 宋伯父这是将他们的底线降了许多,是退让了不少。 陆世宁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闻着这茶香味,心里安定了些。 “其实,还有一件事,世宁想了想,还是想说。” 陆世宁又顿了顿,这档子上,他开口有些难。 宋伯父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凡事还是要多听听他这位新官人的。 “贤侄不妨直说。” 宋父看了看他的脸色,是不大好。 “上一次,端五那天,郡王府的人来找过世宁,还说了些话。” 说着郡王府,陆世宁的话音也低了许多,稍稍的低了头来。 气氛这刻有些静,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陆世宁虽然是不大清楚宋家与郡王府的纠葛恩怨,但是也还是知道,肯定不是很和气的。 这厢又偏了头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书房内外静得很,这屋子外的鸟声都听的十分清楚。 刚点的香,正缠着他们两人的鼻子,是想安着他们的心。 “伯父,世宁知道,您若是听见了跟郡王府有关的人或事,心里是不大舒服的。” 陆世宁也放缓了语气,小心的提着那边的人。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其他的倒是没有听见,宋伯父关心的是这个。 陆世宁能看见宋伯父眼里的一丝闪过的遗憾,脸上的情绪很是复杂,郡主娘娘去世多年,想必也是心里有挂念的。 “他们跟世宁其实也没说几句,就是关心了世宁与宋姑娘的婚事。” 宋伯父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迟钝,沉默了许久后,才又跟他搭话。 “毕竟他们是锦儿的亲人,来关心一句也是正常的。”这是寻常理,他又能多说什么。 陆世宁见着他这般失神的样子,还是有些懊悔自己刚提了郡王府的人。 “宋伯父,其实我也都是清楚的。” 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到根子上来。 陆世宁等着他缓了会儿,才又道, “所以,世宁是想来问问宋伯父的意思,这婚事,是定哪天的日子?” “世宁要赴任应天府,在汴京,或是再待不了多久了。” 陆世宁虽说的软,但是话里透着的还是这有些犯难的意思。 陆家如今长辈还未在,所有事都得他自己来议。 “若是事急从权,恐怕,世宁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