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的人已经将王正修的父亲带来了府衙公堂,王正修已经没了母亲,家里就还剩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兄长。 兄长是干农活的,两个儿子早先便分了家,如今出了这事,也是才知道。 这上了府衙公堂,两个人自然是有几分害怕,看着朱县令着官服刚一落座,他们就要跪着来磕头,嘴上叫着大人有冤情啊。 “堂下之人不要高声喧哗。” “是。” “你是王正修的父亲?” “回大人,小的是。” “你是王正修的兄长?” “回大人,小民是。” “你说有冤情?究竟是何?” “回大人,我儿子,我不相信他会杀人啊!” 这老父亲是跪着来叫冤,他的大儿子一手撑着公堂地,一手来扶着自己的老父亲。 这老父亲已经年过六旬了,身子是有点不好,朱县令直说可起来回话,这王大郎慢慢的扶着自己的老父亲又站起了身来。 “大人,我也不相信我的弟弟会杀人,他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人,哪里有力气来杀人呢。” “这里面肯定是还有蹊跷,希望大人能查个明白。” “嗯,本大人也觉得是有几分蹊跷。” “今日叫你们来就是问个话,这吴氏与你儿子,到底感情如何?平日里可有什么打骂之事发生?” “回大人,我这儿媳是很能干的,我这二儿子,是个只会读书的书生,也没有那下田干农活的本事。” “他苦读几年,才中了个秀才,我们全家就指望着他读书上进了啊。” “三年前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这吴氏管着家里的内外的大小事,还是很贤惠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要杀了她,这吴氏与外人行那等苟且之事,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啊。” 刚喘气说了好些话,这老父亲就要来哭,这王大郎说,自己与弟弟已经分家,平日里来往也不多,那日重阳节的时候,自己和家里人去了田里看收成,没去弟弟家里送礼,也不知道此事。 听了他们二人的回话,也是没了好能挖掘的信息,朱县令还是很头疼。 “既然说这吴氏与他人私通,怎么不传那奸夫来问问?” 正是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朱县令听着外面围观的人说叫奸夫来问问,想着也是差点将他给落下了。 这外面围观审案子的人今日还要比上一次多些,大家都来看,都来猜,这朱县令手里的惊堂木都要多拍几次。 “既如此,叫衙役去传那金元宝来问话。” “是。” 宋南锦换了身深青色衣裳后才去了前堂,周家来的人,就是周家的杭大娘子和她家的三姑娘,还有二公子,那日里去世侯府赏花的就是这三姑娘。 “是我稍稍晚了些,怠慢了杭娘子。” 宋南锦来的时候,身后的几个丫头们手里还端着几样新做的点心蜜饯。 宋南锦才跟她行完礼,便上了座。 “哪里,我也是刚来没一会儿。” “瞧着周三姑娘的样子,是已经全然好了?” 宋南锦一落座,便是先来瞧了瞧杭娘子身边的那三姑娘和二公子,陆世微之前还说她不知道那日这姑娘到底是谁,宋南锦可是瞧了明白。 这就是陆世宁之前去读书上学的那周家。 如今,家里的宋候知还在她们家里办的学塾上课,多少人都求着去呢,为着这个,宋南锦也是不敢怎么怠慢。 “是。那日里还是多亏了你家的世微姑娘,要是耽误了救治,我这姑娘啊,可还要受些罪。” “今日我带了薄利来,就是为了专门来感谢宋娘子和世微姑娘的。” “杭娘子客气了,我家世微也只是救人心切,手里有点看诊把脉的手艺,也是多少有点医者父母心,杭娘子也不要多放在心上。” “这礼,其实可不用。” 宋南锦是抬眼来多瞧了瞧这周三姑娘的脸色,是已经没了那日的发白,还是正常了些。 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这三姑娘对着宋南锦,可是没那么热切。 “诶,怎么没见世微姑娘呢?就宋娘子在这说话。” 杭娘子已经叫人将礼都给了宋南锦身边的人,筠诸见着宋南锦还是点了头,也就收了礼。 “我家世微,身体有些不大舒服,还在睡着呢。杭娘子别见怪,她现在起不了身,也就不能来见杭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