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长盛跟沈长辉一走,杨慧去收拾锅碗,其他人则各回各屋开始打包东西。
“你干啥呢?”
说是收拾东西,实际上除了被褥跟平时穿的衣裳,原身张翠香跟沈云开的东西少得可怜。
简单收拾一下,江晚就收拾完了,闲来无事,她便出了门,四处溜达着看看其他人收拾得如何。
而等来到沈长辉跟姜珊两人住的屋里,打眼一看,姜珊竟然什么都还没收拾呢,此刻她悠闲地在炕上坐着,手里拿着绣架。
“藏什么藏,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吗?”
江晚一开口,姜珊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缩起脖子,把手里的绣架往背后藏了藏。
这般举动,搁在寻常人眼里,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姜珊却藏完东西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望向她的眼神也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眼里含着泪,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来。
“成天就知道琢磨绣这两朵破花,其他的,你还会干什么呀!哭,哭,就知道哭,我早晚让老二休了你!”
江晚在末世混迹十年,好歹也算是过来人,姜珊这一举一动实在太刻意了。
汲取原身的记忆,江晚更加确定了姜珊的表里不一,但一时间也懒得拆穿她,便仿照着张翠香平时的口气跟行事作风将她给骂了一顿。
“东西先给你没收,快赶紧给我收拾,等到晌午这些东西要是收拾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训斥完姜珊,江晚一把将她藏在身后的绣品给夺了过来,随即狠狠瞪了姜珊一眼,拿着东西转身潇洒离去。
江晚不懂刺绣,但不得不说,姜珊这刺绣的手艺的确不错。这绣布上的花一针一线密密麻麻,配色鲜艳,整体看起来是好看的。
「啧啧,这老二媳妇的手真巧啊,这花儿绣得跟真的似的。就是心眼子太多,成天跑到外人跟前哭唧唧,说她坏话。」
欣赏着姜珊的绣技,江晚暗自腹议,而等她的这句话落到姜珊耳中时,她已经抬脚迈出了门。
啥?
心眼子太多?
她心眼子哪里……
不对!
刚才娘开口了吗?
姜珊下意识反应过来,脸色瞬间一肃,赶紧上前追去,等追到房门口,她想试图再看看,结果院中已经没了江晚的身影。
“二弟妹,你咋了?心不在焉的。”
薛晴是个能干的,等把东西收拾好,她拉着架子车往老宅那里跑了两趟。
等把东西拉的差不多,已经晌午了,等再次回来,瞧见姜珊已经开始做起了午饭,她便过去帮她烧起了火。
而就在她烧火的时候,姜珊像是丢了魂儿,不是往锅里添水添多了,就是把菜给炒糊了。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薛晴往锅底添了一把柴火,关心地问道。
“没、没咋……”
忽闻薛晴问话,姜珊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强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
还能咋了。
不过是上午的时候,娘离开时,她听到的那句话,后来越想越不对,总觉得她好像是听到了娘内心的想法。
但真要如此,那……
“奇奇怪怪。”
见姜珊摇了摇头,随即摆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薛晴皱紧了眉头,嘟囔了句。
这两天,自家婆婆怪怪的,谁想到,今天她二弟妹也怪怪的。这一个个的,可真是……奇怪。
“娘,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啊?”
在老宅忙了一上午,沈长盛跟沈长辉回来吃午饭。一回到家,好家伙,整个院里看起来空荡荡。
屋里也是如此。
“就差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了。你们俩呢?门窗修缮的咋样了?”
上午骂完姜珊,江晚就这返回自己屋里,修炼了一个时辰。等再出来,午饭已经做好了。
饭桌上吃着有些涩口的炒油菜,江晚跟沈长盛、沈长辉聊了起来。
“门都修好了,窗还差两扇。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能修完。娘要是想搬家,就再等等。等我们俩忙完,咱们一块搬。”
上午的时候,江晚都自作主张让薛晴拉了两车东西去老宅,那他们也不必再在这个家里多待一晚,既然或早或晚都要过去,那就直接搬就是了。
“不用挑个吉日吉时吗?”
“你家信这个?”
沈长盛话音落后,众人虽然不情愿搬家,但谁也没说什么。唯有一道温婉清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闻言,江晚扭头朝声源处看去,正跟她刚进门不久的小儿媳对上视线。
杨慧的爹是秀才,爷爷也是秀才,也算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了,不曾想他们家竟然信迷信。
“嗯。”
杨慧虽然嫁进沈家不久,但她还是怕眼前这个婆婆的,被她这么一问,她吓得顿时声音都小了许多,一张小脸儿煞白,望向江晚的眼神也怯怯的。
就好像江晚是什么豺狼虎豹,随时一口都会吞掉她。
啧啧。
张翠香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恶婆婆,瞧这三个儿媳,一个个的都怕她怕得要死。而她被姜珊在外面嚼舌根子如今看来也确实不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