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聪是怎么伤的?”
被常氏这么指着骂,沈长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依旧落在沈聪的身上,脑海里思绪乱成一团麻。
从常氏的一言一行中,沈长庆不难推断,沈聪的伤应该不是自己磕的。
又想起家里人拦住他,不让他来时的场景,沈长庆心里头已经有了猜测。
“怎么伤的?你还有脸问!”常氏骂了半天,见沈长庆才问出这么一句话,她再一次被气笑了,但下一刻,她瞪大眼睛,咬紧牙关,“他是被你妹妹推倒的!”
沈长姝?
“怎、怎么可能?”
沈长庆听到答案,有些不可置信,沈长姝虽然骄纵,但不可能谋害人命,更何况沈聪还是她侄儿。
这怎么可能?!
常氏道出实情,万万没想到沈长庆的第一反应竟是不信,闻言,她都想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沈长庆,你现在就给我滚,要不然就去死!”
“快去死!”
“你一个窝囊废还活着做什么!”
“车子上躺的可是你儿子,你漠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不信我说的话!”
“……你去死啊!”
“你跟你爹一个样,永远担不了事,活该被你娘一辈子压着抬不起头!”
……
“常露,你冷静些。”
沈长庆的反应确实让人生气,但伤的是他儿子,他不至于漠不关心。
他肯定是关心、心疼的,只是不清楚情况,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已。
但常氏现在是真的疯了,朝着沈长庆一声声凄厉地叫喊着,声音都嘶哑了。
瞧着她状态不对劲,江晚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双手按在她的双臂上。
“长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回去吧。”江晚拦住常氏,紧接着目光落在沈长庆身上,“还有,常露没有骗你,今天聪聪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过他虽然保住了命,但依旧有痴傻的风险。人命关天的事,你自己衡量吧。”
沈长庆确实窝囊,跟他爹沈云林一个样,但好在他们爷俩儿窝囊归窝囊,凡事都能拎得清,就看他能为了他儿子沈聪做到哪一步了。
“二婶,谢谢你。常露跟聪聪就先拜托你们照顾了,我去后面跟着。”
沈长庆来之前,确实不知缘由,就算是如此,他一路赶来也心急火燎。
现如今真相摆在眼前,他自然是信的,心疼妻儿的同时,心里也陷入了纠结。
“好。”
沈长庆选择去后面跟着,而不是先走一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常氏对他估计会更加失望。
“常露,今天的事是我的不对,抱歉。”
得到江晚的回应,沈长庆朝着常氏看去,犹犹豫豫片刻,他缓缓开口道了歉,然后不等常氏反应,他转身就朝着后面走去,缓缓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见状,江晚轻叹口气,看向沈长盛,沈长盛拉着驴,继续往回赶。
而驴车一动,重新坐下的常氏瞬间泪如雨下,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是真的气极了。
驴车缓缓朝着下河村的方向进发,常氏逐渐止住了哭声,等进了村子,她已经擦干了眼泪。
等驴车在大房门口停稳,江晚还没动作,常氏率先下了车,急匆匆地朝着院里奔去。
“去通知长庆。”
在常氏跟沈长庆争吵的时候,江晚等人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害得沈聪差点殒命的罪魁祸首是沈长姝。
常氏估计一直憋着一股气,现如今到家,肯定是去找沈长姝报仇雪恨了。
这事,江晚不好去管,稳稳坐在驴车上,照看着沈聪,只吩咐沈长盛去找沈长庆。
而沈长庆一进村后就跟在车后,沈长盛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他,然后把常氏冲进院里的事告诉了他。
沈长庆一听,扫了一眼前面的驴车,紧蹙着眉头赶紧朝院里跑去。
“你这个贱人。”
“贱货!”
……
“黑心肝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脸!”
常氏一进院,直奔沈长姝的屋里,根本不等沈长姝反应过来,她已经上手扇了她两巴掌,随即拽着她的头发,把沈长姝压在炕沿上。
“娘,啊……”
沈长姝把沈聪给推倒后,看到沈聪受了伤,但并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毕竟当时沈聪还嚎啕大哭来着。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事后她将这事告诉李氏,李氏让她收拾两件衣裳回她外公家躲几日的时候,沈长姝骄纵地撇了撇嘴,并没有将李氏的话给听进去,也没有把常氏给放在眼里,但谁能想到常氏一回来就朝她动了手。
沈长姝平日里养尊处优,脏活累活从来不做,哪里是常氏这个悍妇的对手,片刻间,她脸疼、胳膊疼,头发都被硬生生扯掉了好些根。
“姓常的,你在做什么!”
沈长姝哭着喊着李氏,李氏吃过午饭正在屋里歇着,忽然听到动静,赶紧匆匆赶来。
一到沈长姝屋里,她就看到常氏在打她闺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紧上前帮忙。
一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