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逼她,是她做了错事,就应该承认。你倘若包庇她,我也不拦着,要是翠香追究此事,到时候损害了她的名声不要紧,要是连累了长浩的名声,导致他不能参加乡试,到时候你最好不要为今日做的事后悔。”
话已至此,陈氏也不愿多言,转身就要走。机会她已经给了,就看李氏如何做抉择。
而显然……
在沈长浩跟前,平日里她最疼爱的沈长姝也算不上什么,陈氏刚转过身,李氏就一把拽过沈长姝。
“娘,等一下。”
……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逼女儿去张翠香那个贱人跟前认错吗?”
李氏一声喊,陈氏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沈长姝则震惊地瞪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氏,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心如死灰。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蠢,你记恨二房,找谁不好,偏偏去找狗四。狗四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还有,你哪只眼看到我在逼你,我不是一直在维护你吗,你这样质疑我,可真让我感到心凉。”
“再说,你低一低头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真要害了你二哥参加不了今年的乡试啊。”
李氏一直觉得沈长姝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她这一招真是蠢得厉害。
她也记恨二房,记恨张翠香,可她都知道隐忍,盼着沈长浩能早日考中举人,可沈长姝呢,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这般没有耐心,日后怎么成大事。
正好。
这次她吃了教训,日后还能聪明些。
“二哥,二哥,你心里只有二哥,我还以为你多疼我呢,结果一遇到二哥的事情,我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氏解释那么多,结果话到沈长姝耳中,只剩下沈长浩这三个字。一时间,她妒忌心泛滥,瞬间泪如雨下,哭声哽咽。
“行,你既然让我认错,那我现在就去认。”
如今都逼她,就连李氏都指望不上,此时此刻,沈长姝只觉得这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心里难受之余,她狠了狠心,咬着牙哭着就朝着外面跑去。
……
“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家里的药田被损毁有一分地,价值得有几十两,毕竟他们家种的都是一些名贵的草药。
沈长辉本以为江晚弄这么大的架势,会好好惩戒沈长姝跟狗四,结果沈长姝在她跟前道了歉后,她竟然轻飘飘地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沈长辉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问到江晚。她放了沈长姝不说,就连损毁草药的狗四都给放了。
“你说呢?”
说什么?
沈长辉问江晚,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句答复,他要是知道,他就不问了。
“……”
“狗四那人只是偶尔犯蠢,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如今他既是已经知道沈长姝在耍他,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说我警告过他,让他不准去找沈长姝的麻烦,但你觉得可能吗。还有,刚刚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是我逼着你奶去找的你大伯娘跟沈长姝,而沈长姝之所以过来开口跟咱们道歉,你觉得是谁逼的?”
是李氏。
李氏一旦逼着沈长姝出来道歉,那么她们母女俩之间肯定会产生更深的嫌隙。
此举算是一出离间计。
以沈长姝的性子,她肯定会牢牢记住此事,日后必然会给李氏重重的一击。
“其实大房的人大多都是好的,有的时候,你奶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也能拎得清。唯独她们母女,有的时候想想,真的替你大伯感到不值,要不是她们俩,他们家的日子估计比三房要好过得多。”
“大伯娘善妒,这是骨子里带来的,长姝随了她这一点,除此之外,长姝比大伯娘要狠毒。”
沈长辉接过江晚的话茬分析道。这回发生的事,足以可见沈长姝是有多坏。
“是啊,这妮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给了她两回的教训,我本以为她学聪明,老实了,没想到她竟然故意接近狗四,唆使他给咱们来阴的。今日她有胆损毁咱们家的药田,难保来日她不会伤及咱们家的人。”
“娘放心,日后我会派人多留意着她,要是她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必不饶她。”
江晚这番话说得沈长辉后背发凉,细想想,沈长姝确实干得出来伤人的事情。
如今不动手,不过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动不了,倘若那日她掌控了权势,哪怕一丁点儿,她也会拿来对付他们。
“嗯。”
盯着也好。
盯不住,江晚也不怕。
就以她现在跟沈朗的修为,如今这世上还没有难住他们俩的人,乃至于至高无上的权势。
“好了,好了,不过是道了句歉而已,张翠香又没怎么着你,你就别委屈了。而且张翠香还特地交代了狗四,让他不要找你的麻烦,你该庆幸才是。”
等到家里的人都走完,李氏就跟着沈长姝回到她们住的房间,沈长姝趴在炕上,哭得梨花带雨。
李氏坐在一旁,长吁短叹,劝着沈长姝。
刚才沈长姝去道歉的时候,她跟去了,本以为张翠香会为难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