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我的儿啊!”
张大海哭爹喊娘的撕心裂肺,一个快七十多的老头,如此的风风火火,让后院屋里的张启恩不得不急忙起身。
“爹,我好着呢,你嚎什么!”
张启恩连忙扶住要跌倒的父亲,这个父亲张启恩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话。
这十九年来,张启恩的起居饮食,启蒙教学,都是这个张大海操心的,事无巨细的给张启恩操办好。
“儿你没事,为父就放心了!嗯?”
张大海一呆愣,刚刚他是没有听错吧,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张大海左右看了一眼,转头看着笑盈盈看自己的儿子!
只见张大海像见到怪物似的,眼睛瞪得浑圆,嘴里还嘟囔着:“儿啊,你居然会说话啦!”
张启恩没有否认点点头:“父亲,我能说话了!”
张大海顿时老泪纵横,眼泪哗哗的拉着儿子说话,让儿子多给他说说话。
张启恩自知理亏,自己欺骗了他这么久,随即就笑呵呵的给父亲背起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看着和自己儿子开始背诵三字经时,张大海再也崩不住了,一个高兴翻晕了过去。
好在张启恩眼疾手快,急忙给张大海扶住。
觉察到张大海心脏脉搏骤停了,吓的张启恩急忙用自己这些年自学的医学急救知识,给父亲做心肺复苏。
并一边大声的呼喊下人去叫大夫。
很快大夫赶来张家,看着张家手忙脚乱的场面,在会客厅的许光年也坐不住了,等打问清楚情况后,随即也就先行告辞,离开了张家。
在张启恩的急救下,大夫也是被他的救治手法给吓到了。
随即让张启恩到一旁,擦把汗的大夫几针下去,张大海这才深吸一口气缓了过来。
“呃……”一旁直挠头的张启恩,尴尬的都要将头埋到土里去了。
大夫也是见多识广,对张启恩的救治也是大致可以猜出是西医的方式,但急救这块还得是中医。
这时下人里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少爷被妖人附体,刚刚要掐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云云。
因为刚才是张启恩不让挪动张大海,所以此时的张大海还在院子里躺着。
大夫在给张大海施针完后,就眉头紧锁听到了窃窃私语。
大夫名叫丁原,之前受到过张大海的帮扶和资助,所以张大海对他有恩,他也见不得被人对自己恩人的儿子诬蔑。
“张少爷,年轻不懂。你刚刚的西医之术,只是中医的皮毛。少爷要是感兴趣急救,不必舍近求远去学西医。”
在丁原大夫点头示意张启恩后,张启恩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大夫是在给自己解围呢,随即抱拳感谢。
“小事一桩,再等片刻张老爷就可醒来,那时你们在挪动老爷身子。”
丁原大夫这才得空的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随意的瞥了一眼张启恩,看着眉眼清秀,小小年纪就身材健硕,眼神中却露出丝丝龙威……
一身正气凛然的张启明,让丁原大夫一时愣神。
但这一切,丁原看在眼里,却牢牢封锁在心里。
张大海这次是有惊无险。
随即兴奋的张大海为了庆祝儿子不是哑巴的实事,决定在海城大摆筵席。
最后张启恩也拦不住父亲有钱的任性,所以他就让父亲在城外也开粥棚接济百姓,就当是与民同乐了。
只是张启恩随口的一个建议,就被欣喜若狂的张大海采纳:“我儿有胸怀天下之心啊!”
这一举动也坚定了丁原的想法,同时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张大海刻意的安排下,张启恩仁义的名声是彻底的在海城打响了。
流水席大摆三天,张大海甚至都请动了“洋人”商会老板来,为张启恩道喜。
连带着惊动了当地县衙和州府的县令和知府,都纷纷派人送来了礼物。
半个月后。
张启恩的书房内,看着儿子写写画画的张大海不禁眉头紧缩,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只要儿子好好的,干什么都好,自己打拼的万贯家财有人继承就行,自己百年后有人给自己祭奠上香就好。
“儿啊!为父这里有留学美利坚西点军校的名额,你想不想去?”
张启恩先是一愣,转头看向父亲,随即又摇摇头道:“听说过些日子,朝廷要开办陆军讲武堂,我到时候再去也一样的。”
再过四年就是乾光虚三十年,西历这一年,乾政府将开始在各省建立武堂,由各省的督抚督办。
“嗯???”朝廷要办军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哪里知道的,莫不是儿子这是有魔障了!
张大海抠了抠头皮,也是无奈,自己这个儿子总是天马行空的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张大海再次环视了一圈屋里摆放满墙的火枪,这里都是当下最先进的洋枪,可是他花了大代价买的,毕竟儿子向自己张口了自己肯定要办到。
看着张启恩将一把德国委员会1888拆除,在测量研究,张大海可是看的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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