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出事之后,沈沅这还是第一次到城外来,再次经过此处。沈沅还特地打开窗子,看了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沈沅现在看到路边那一片的杂草灌木都被清理干净,上山的小路也十分清晰地显现出来,这下子别说藏着歹人了,就连一只山鸡都藏不住。
山上的那个庄子,后来也没听她爹提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卖了。
正想着呢,石头突然出现在马车窗子外面,他也不说话,就一直待在沈沅视线能看到的地方。
“石头,多谢啊,上次你在这儿救了我呢。”
“这是石头的职责。”
等到完全经过了这座山,石头才从沈沅的视线离开,看石头这么贴心,沈沅决定回家了给他涨月钱。
这一路上,沈沅百无聊赖,本想看会儿书,结果书拿在手里,马车摇晃起来,那字儿根本看不进去,还差点把自己整吐了,干脆就老实待着了。
沈沅这回到金陵,除了她自己坐的这辆马车,后头还有一辆,放着她的行李,和一些礼品,剩下的护卫们,也能去后头那辆马车上挤挤。
刚出京城这段路,每隔二十里就有一个官驿,中间还能看到不少百姓开设的茶摊,酒肆。
她们并不着急赶路,因此马车走得不算快,下午,到达了一个比较大的驿站,干脆就没再继续往前,而是决定在此处驿站歇一晚再走。
晚上坐在驿站的屋子里,沈沅拿出信纸,开始给家里还有谢回写信,但这一路上她都坐在马车里,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写了几句报平安的话,然后干脆在底下画了一个坐在桌子前写信的小姑娘…也就是她自己了,她不在家,就让他们睹画思人吧。
沈沅从这处驿站送出的信,第二天京城就收到了。
沈耘拆开信封,还将信递给在他书桌上坐着的黄金糕看了一眼,“糕糕,看看,你姐姐写信来了。”
黄金糕伸出小爪子扒拉了一下信纸,然后就趴下了,沈耘笑着一边摸着它的小脑袋,一边读女儿寄来的信。
从京城到金陵这一路上,沈沅晚上驿站睡觉,白天马车上睡觉,除了睡就是吃,半个月之后沈沅到了金陵,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胖了。
知道沈沅要来,沈汐算着日子等着,沈沅也提前让送了信回来,所以马车还没走到沈家宅子门口呢,在门外等着的下人就看见了。
“四姑娘回来了!”
这下子沈沅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出来迎她的沈汐。
“阿姐,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这一路上累了吧?快进去歇着。”
“没事儿,我不累。”
沈沅跟沈汐说着话,很快沈老夫人和大夫人也一块儿出来了。
“祖母!”
沈沅扑上去就朝祖母脸上亲了一口,把老太太吓得要说什么都忘了。
“你这个鬼丫头!”
沈沅笑嘻嘻地问:“怎么啦,您不喜欢呀?”
沈大夫人也高兴得很,一个劲儿地问:“满满累不累,是要先吃饭还是先去睡会儿?”
“大伯母,我不累,我在马车上天天睡觉,先吃饭吧。”
“好,刚刚听说你来,我就让厨房开始做了,恰巧今儿一早庄子上送了螃蟹来,本来也是想着养两天,等你回来了吃,这下不用等了。”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就笑说:“这丫头从小就是个有口福的,哪会都没少吃呢。”
沈沅一手挽着祖母,一手挽着阿姐,边走边问道:“大伯母,大哥和大伯父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大伯父离得不算远,估摸着过几日就回来了,禹哥儿许是得等到婚期近了才能到呢。”
“好久不见大哥了,我可想他了呢!”
沈汐笑道:“哥哥不久前写了信来,还念叨你呢,还说你定亲了,他都没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让我给他画张画像让他看看,看看小谢大人配不配得上你。”
“等他回来了,我来画给他看。”
现在也已经快到晚膳时候了,厨房本来也在做饭了,不久前听到大夫人身边的人来吩咐,说是四姑娘回来了,就又临时加了不少菜。
沈家金陵的宅子,比京城里头的宅子要大不少,毕竟京城寸土寸金,当初买宅子时,想着家里人也不多,就没买多大的宅子。
金陵就不一样了,这是沈家祖宅,一砖一瓦都是自己盖的,自然能盖得大些。
沈沅许久没来过了,但一草一木好似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家里看着还跟上次我回来时一样呢。”
沈老夫人笑着道:“人还在这里,变又能变到哪儿去呢。”
沈大夫人怕沈沅饿着,就让人把做好的菜先送上来,“满满,先吃着,后头还有不少菜呢,多吃些。”
明明也才几个月没见,这回再见,又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了。
不过家人之间,就算几日不见,也有问不完的话,关心不完的事儿。
沈老夫人在京城,惦记着金陵,在金陵,又惦记着京城。
沈沅就挑了几件事跟祖母说,她想着祖母许是最惦记重孙,于是先跟她说了说岁岁的事儿,不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