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早上起来。薄时漠已经不在,只有坐在餐桌边的两个小孩,和陆相央。
“薄时漠呢?”
“爸爸去公司了。”
薄一顾喝牛奶的奶渍还留在嘴边。白白的奶渍裹着红润的樱桃小口,有种别样的可爱。
“嗯。”陆相挽也就是随口一问,她坐在孩子们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随手抓过一片吐司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嚼。
又伸手去开打碟机,里面慢慢悠悠放出一首钢琴曲。
薄一顾看着妈妈的嘴巴嚼啊嚼的。
“妈妈,我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你以后能不能来幼儿园接我放学啊?”
“可以啊。”陆相挽把嘴里的吐司吞下去,伸手摸摸一顾的帽檐。
脸上笑的自然。
“那咱们家宝宝要上哪一座幼儿园啊?”
“不知道。”
两个孩子都摇摇头,表示都不知道。
陆相挽也没办法单独做主,让他们上哪所就能上哪所的。所以很快就把话题岔开,答应带他们去水族馆玩。
孩子们欢声雀跃的, 很快就忘了自己要上幼儿园这件事。
反观春浦花园这里一片欢声笑语,红珊瑚别墅气氛冷得瘆人。
“你来了?”
薄时漠坐在里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极其悠闲得喝着黑咖啡。
凌司如慢慢走到他的身后。
他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冷静又松弛的坐着。
薄时漠让白一先退下。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凌司如比他假想的,要直白的多,她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她真正的诉求。
“薄时漠,我妈妈有一封遗书在你的书房里,你可以把它让给我吗?”
“你妈妈的遗书怎么会在我的书房里?”
薄时漠调查的还没有细致到这个地步。他以为起码也要是,为着什么企划书来到他身边忍辱负重,才勉强符合她凌大小姐的身价才对。
为着一封说不定他都没有的遗书,在这里和他演戏,他觉得就算好笑,笑掉大牙,那也一点都不为过。
“我不知道,我以为会在薄堪的手里。”
她很冷静,很直接的和他承认自己的迷茫。
“陆相挽告诉我,只要我开口,你会给我的。”
她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就搬出陆相挽这座靠山来,直到话说完才觉得奇怪。她是觉得这么说一定有用吗?她也不知道。
“是吗?”
薄时漠不知道该笑哪个自以为是才对,他的嘲意明显压着,又压不住。
“那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
“如果等你恢复记忆了,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会一辈子在这个位置上。”
薄时漠一直背对着她坐着,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凌司如当然无所谓他会因为这句话怎么想。
只是她必须要那封遗书,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从来没想在这个位子上,我只是想要那封遗书。”
她再重述一遍自己的诉求。她没有恶意。
薄时漠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她。只是简单的笔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没走近一步,也没有多余的肢体动作,可气压气场已经够压抑了。
凌司如选择闭嘴等他的下文。
结果他只问了轻飘飘的一句:
“你以前在南城救过我吗?”
凌司如不屑于撒谎,耍心机和谋略谈判是可以,但绝对不愿意张冠李戴,冒领什么功劳。
“没有。”
她只甩出两个字,没说什么但是之类的词缀来给自己做解释。
“你确定。”
“我确定。”
这件事, 是薄时漠提出来试探凌司如的,是不是她救过的,他现在门清,如果她撒谎了,他除了不信之外,他未必愿意还愿意给她好脸。
薄时漠继续说。
“昨天贺寂州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和几十张照片,无一不在说明,你是个杀手。而且你的老窝就在南城。”
这句话什么意思,凌司如听得明白,话里话外都是在试探她是不是杀他的杀手或者主谋之一。
“我没救过你,但杀你这件事和我也毫无关系。”
她说的洪亮且坦白,为了表示自己毫不心虚,便直视薄时漠的眼睛。
“你有什么证据自证清白?”
“我没有证据!”
凌司如已经被逼急了,他要这么溜着她,和她兜圈子到什么时候。
她是真的真的没有时间了。
“薄时漠,我会这么坦诚,只不过是知道你手上的资料一应俱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很清楚。我也不屑于狡辩。”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可以把那封遗书还给我。”
薄时漠看着她焦急的眼神。
先是不做声。
直钉钉得打量她的脸,尤其是五官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我可以给你,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她的女儿。”
薄时漠这话,已经是在和她承认,那遗书就在他的手上。
她欣喜之余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