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白天一切如常,直到天色见黑,才隐隐见些风吹草动。
什么人来了,凌司如心里倍清楚,只是不动声色送走了许懿的车队。
她在静静等着。
果不其然,贺寂州带着许懿离开之后。
整个州庄都悄默默的被围堵了,贺寂州只在宅子里留下三分之二的打手监守凌司如。
却被凌家一顿迷药全部放倒。
她房间的门被大力踹开。
这是凌或白走进来。
“大姐,和我走一趟吧?”
凌司如用脚指头掐指一算都知道,上门来的只可能是这个冒失鬼。
所有的都收拾妥当,她脸上画着淡妆,穿着一身长裙。
凌或白长这么大,没见过凌司如穿裙子,更别说是她现在身上这一身修身高腰的吊带。
“这大晚上的,就敢上门挑事,也不怕贺寂州找你们麻烦。”说是这么说,她也是利索起身就往外走,“走吧。”
凌或白跟在她后头,倒是没人敢押着凌司如。
说她是潜逃被捕回家的,可到了这个时候,凌司如脸上的恬淡自如依旧。可凌或白相信,她会不得好死的。
“呵,凌司如你也有这一天。”
凌司如什么时候成了连他都可以随便指摘的,嘴上当然要不饶人。
“你最好祈祷我的今天不是你的明天。”
“你……”凌或白这才几岁,就要和她斗,脑子里一生气,嘴巴上自然就打结。
“走吧。”
她带着笑,轻轻说了这两个字,这场逮捕便连丝毫气势也没有。全成了她光荣回府似的,轰轰烈烈的一列大队伍跟在她屁股后头。
凌或白可真算是气不打一处来,活生生被人看笑话。
“爸,你要的人抓到了。”
随后凌司如走进来,凌亢从上至下打量一圈,她可全然是一副自如自在的样子,完好的妆容配着纹丝不乱的头发,一袭吊带裙不褶不皱,怎么看也不是“抓来的”。
“你先出去。”凌亢微转头,用下巴指指凌或白,示意他先出去。
“是。”
凌或白白一眼凌司如也就出去了。
凌司如倒也不和他计较。
门在她背后关上。
“还知道回来?”
凌亢躺在老爷椅上,起起伏伏得晃。
“你请我回来,我当然要回来。”
凌司如坐在沙发上,打量这周遭的盆栽,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每棵都有半人高,虚掩成一条线,把两人视线隔开,总归他问一句,她就回一句是了。
“我让你杀了薄时漠,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他的话是在怪罪她,她自然不服气。有一说一怎么了。
“您的原话,不是让我去拿遗书吗?怎么成了要我杀死薄时漠?”
“别给老子装糊涂!”
他一把蒲扇,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还是扔在了她的脚下,铁质的手柄砸的她膝盖生疼。
不过还是幸亏她身子及时后倾,不然遭殃的就是她的脸。
扔完扇子,他就站起来,一路走到她三五米远的地方,朝着她上下打量,脸色已经足够铁青。
“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杀了他,你看看你干得是什么蠢事?”
凌司如不是来受气的,她也站起来,借着脚下楼梯,倒是显得比他高点儿。
“我本来是想杀了他的,可我转念一想,我又不想杀他了。”
她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说。
这还是头一回在凌亢面前,凌司如把自个儿的凶相露出来。眉目之间没有丝毫善意。
凌亢还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里思索。
凌司如等不及他的悔悟。
他早就迟了。
“凌亢,我亲妈白宥宥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置她于死地?”
她字字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凌亢不知道那封遗书有悬秘,一如薄时漠。凌司如自个儿都是偶然发现的。
“当年你是得了白血病,命不久矣才和白颂清分手的,是不是?”
凌亢的反应明显就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凌亢脸上都是讶和慌。
“你想让白颂清和薄堪双宿双飞,才做了小人,趁机奸淫白宥宥,让她不清白,红杏出墙,直接犯了大门大忌,来助你心爱的女人一臂之力是不是?”
她字字逼人,偏偏凌亢说不出什么来解释,因为那是真的。
她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步步逼近薄亢。他心虚,她可不。
“我今天才想明白你那次不是误打误撞进了那间房,你是在有意跟踪。”
凌亢也是老耗子了,这种场面慌什么,他自然得要她拿出证据来。
“你有什么证据?”
凌司如鄙夷一笑。
证据吗,好啊,不就是证据吗,她有的是。
“今天之前,我还在想,她‘出轨’的丑闻虽然不足以让薄家没落,但足可让薄家断了骨头,受点麻烦,这对于你来说,可绝对是好事,明明施了计却又被人生生压下。让薄家就这么风平浪静度过这一劫。”
“我怎么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