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陆相挽问得很真诚,眼睛也因为疑惑睁得圆圆的。
“为什么?”
李岁安很意外堂堂薄家太太居然会问这种格外低级的问题。
她尽管笑得嘲讽,但依旧开口解释。
“单说凌家老二凌夏浔,游城里面他的传说和谣言都不少,听说还喜好杀人饮血,就连凌家老爷子也得让他三分面子。”
“再说凌司如。”
“她是凌家的一把手,也传闻是凌家第一刽子手。十八岁出国,三十岁回国。只是十二年,她就打响了自己在国内外商界的第一名头,顺便占据国内头号名媛的位置。这点连薄时漠都不及她。”
李岁安瞧着陆相挽脸色不太对劲,说话的内容也跟着峰回路转,她眉眼上半分苦涩半分嘲弄。
“她为人果断自大,不管是论家世还是个人能力,她都是大家眼里当之无愧的,最配得上薄时漠的未婚妻。”
“只是薄太太你半路杀出来,让大家都始料不及。”
陆相挽大概也可以猜的到,在这个一环扣一环的联姻纽带里,自己是意外的那一个。
只不过现在被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
她不得不正面面对。
她当然也认可凌司如确实很优秀,在艺术方面的兴趣和天赋也绝对不在她之下。甚至在她不擅长的商业领域,她更是明亮夺目。
和薄时漠的的确确是绝配。
但她也不是有意嫁之。
对着李岁安,她心里憋闷着理由和秘密说不出来。或许早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已经是薄时漠和凌司如之间插足的那一个。
陆相挽因为往事笑得悲伤,李岁安却误以为是自己把话说重了,话里话外把她贬的太低。
叹一口气之后,又把话找补回来。
“我从小到大都在和凌司如攀比,可就是样样都比不过她,前几年想让漠哥哥娶我,就是想着起码在未来夫婿这件事上还能赢她一头,也算是此生无憾。现在倒不知道,算不算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薄太太你胜出了。”
“原本,我是想着再和薄太太争一争的,凌司如我比不过,薄太太出生书香世家,总不比我合适玩这些阴谋诡计。”
“但现在看来,我也是争不过薄太太的。”
“我现在也实在想不起来这事,是怎么不了了之的。”
“但只要赢的人不是她,我心里就高兴。”
李岁安倒是第一次说这些心里话,按道理她和陆相挽不熟,这些事情总该不能对她说出去,毕竟做到她们这个家境的,嘴上心口上都要有把门的锁才对。
李岁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陆相挽的反应比她以为的平淡的多,她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起脑袋来看她,眼里湿漉漉得澄澈,像是书上说得那种鹿眼。
“你说的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她回答得有多清淡。
李岁安就有多么不可思议。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该说是薄时漠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还是太不好了。是敌是友,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要分得清楚的吧?不过你的性子,倒是像极了那些进了虎潭狼穴的兔子,没有一点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