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薄总回来了。”
“知道了。”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这里又是他的别墅,所以他回来这里,陆相挽不觉得奇怪之外,也没有一点积极的反应。
除了本身的不关怀之外,陆相挽刚刚从公司回来,唱歌录音之类的带来的身体疲惫也占很大一部分。
她把包扔在外厅的沙发上,径直走到厨房倒水喝水,罗娜显然是话还没说完,所以还紧紧跟着她的步伐,走在她的后头。
“薄总还说,要是太太回来了,就请太太到书房说话。”
陆相挽兀自喝水既没有看她,也没有用言语表示答应。
罗娜识相,所以话传递完了就自觉退下了 。
陆相挽慢悠悠得上楼走到书房门外,书房门依旧关得很严实,她第一次站在门外不想敲门。
自从上次被薄时漠堵在书房里言语羞辱之后,陆相挽确实是已经很久很久没进过薄时漠的书房。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已经抗拒再次走进去。做好足够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轻轻敲门,得到一声低沉的应允之后才轻轻开门进去。
一眼看去,里面陈设如旧。
薄时漠瞧她握着门摆手站在门口没动静,便开口让她来近处坐下。
“坐。”
陆相挽把门关上之后,就是背倚贴着门站着,并拢着脚并没往前走一步。
“我就不坐了,你有话就说吧。”
薄时漠没有强求她非得坐下,但说话总得面对面说清楚,所以他微微转动椅子,主动面朝着她坐。
“怎么突然想起到游城去开演唱会?”
陆相挽虽然知道薄时漠肯定会知道的,毕竟他一向都会调查她。可在现实里就赤裸裸得问出来了,她还是会惊讶的。
“岑闫的安排,就是我的工作,我只是照做而已。”
“我可以派人去通知他。”
意思是,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可以不用去游城。陆相挽厌烦他老是拿自己的威风迫人做事。
现在他们俩的逻辑思维完全不一样。
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演唱会而已,放在北城,她想在开多少场就可以开多少场,为什么偏偏要去游城。
除非是有在他眼皮子底下见不得他的人或是事要出现。他只能这么认为。
而陆相挽想得简单。
“我只是去一天,一天都不行吗?”
“你有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硬吗?”
薄时漠现在听不进去陆相挽的质疑,他有他自己的判断,游城根本就不是她该去的地方。她也不是平白无故会去游城的性子。
“陆相挽,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相挽被他理直气壮的问题问懵了,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场演唱会而已,她想要什么?
她没说话,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她已经理智的思考过,并且确保自己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因为她最想要的,薄时漠不可能会给。
所以可以当做形同虚无。
“自由和真相,我只要自由和真相,你能给我吗?”
她质问他。
用好大的底气和他说话。
薄时漠以为,一定已经有人对她许诺了自由和真相,而这个人或许就是凌司如,或许就是她在给她撑腰,和挑拨离间。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情妇一样,对自己的男人阿谀奉承,听话一点!”
情妇两个字就是对陆相挽最大的羞辱。
薄时漠刹不住自己的眼红,所以连话都刹不住,他的话里恶意和贬低满满。
于是陆相挽被欺负得眼泪怎么含都含不住,眼睛慢慢成了两只汪泉和琥珀。
“如果你从哪天开始,需要我对你阿谀奉承,才肯放过我的家人,我也会照做的。”
她在嘲讽薄时漠只会玩威胁这一套,他不是一贯爱用她的家人逼她妥协吗?那在他故技重施之前,陆相挽来替他先说。
“那就从现在开始!”
他的语气很凶也很冲,眼里的火焰甚至烧成了烟灰色,成了烟熏火燎的暗沉。
陆相挽听完,眼泪就已经顺着眼睑滴溜下来,她不动声色得哭,还哭得惨兮兮的。
“就算我对你再怎么嘘寒问暖,我也是空心的,就算是伪装出来的关怀,你也可以接受吗?”
一个哭得像是揉成团的水。
一个心狠的犹如磐石。
薄时漠狠心极了。话也越说越绝,全凭着情绪去,丝毫不担心自己有朝一日收不回来。
“再怎么样,也比你现在对我甩脸色来的舒心。”
“薄时漠!”
陆相挽气急了,也气哭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薄时漠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废话,咯哒一声得推开椅子,绕过书桌就是快步走过来,单手拉扯着她的手腕就往隔壁的主卧去。
陆相挽踉踉跄跄的,后脚跟不上前脚的步子,直到被他一个拉伸狠狠推送到大床上。顺着他的用力甩出的力道方向侧趴着。
“你不要太过分。”
他已经跪坐着她身体两侧,后又趴伏在她身上,握着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