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如没过两天就收到了消息。
说是薄盛来从北城出局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也从薄家出局了。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发展得更快。”
凌夏浔将纸条揉成团死死捏在手里,好看的手背青筋暴起浮现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他看着凌司如说话,声色严肃温柔。
凌司如预期最快一个礼拜之后,薄盛来或许会被薄家扫地出门。
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成了薄家的众矢之的,被驱逐出门。
凌司如先前还以为薄盛来生母是白颂清会有多么的厉害呢,现在这样的结果和白宥宥又有什么差别。
她曾见证过薄堪信誓旦旦说爱他们的儿子。到头来不也是为权益声名背叛对她的誓言。
这么看,他为人还真够恶心的。女人对他而已说不定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他竟还说什么爱不爱的,爱这个字对他可真够廉价低贱的。
凌司如心里想着,嘴上不说话。
只顾着慢慢喝着自己杯里的红糖水。水没了就拿起勺子搅拌不溶于水的残渣,一口口喂进嘴里嚼咽。
“没想到薄堪还真是个懦夫,连心爱女人的儿子都护不住。”
凌司如突然出口说话,说得却是无关计划的闲事。凌夏浔没什么同不同感,薄盛来来凌家,他比她着急。
“他说不定马上就会启程来我们游城,毕竟凌家才是他以后的大好前程。”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凌司如没想好具体怎么办,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起身背对着凌夏浔,从肚子上撕下来热帖扔进垃圾桶,再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穿上长毛绒外套。
“我立马去目清别墅,你把你手下的荼都调出来随我一起去。”
现下没有准备就贸然前往目清别墅实在太过于冒险,凌夏浔原本的担心在她后半句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粉碎
“行。”
他另外还增派了几个自己培养几年的糜混在其中保护她。
凌司如匆忙走远。
这一步计划或许在凌司如的盘算里是最最匆忙的那一步。但是这一步,她必须是自个迈出去的,而不是薄盛来逼迫。
不然她就将会是无路可走。
片刻之后,宋管家推开没关好的门进来,毕恭毕敬递了一份图纸和一封信封给凌夏浔。
“少爷,小姐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凌夏浔打开信封大致浏览一遍,就重收起来放在自己的外套里。
“她想怎么样,我都会帮她。有我垫着,她出不了事。”
“是。”
“抓紧训练,在秋初前她们必须比荼要更强。”
“是。”
宋管家退下,把门关好。
凌夏浔慢慢把图纸在桌面上摊开,拿过茶壶泼了些许水在图纸上,白色的纸面慢慢有东西显现出来。
他便加大泼洒的范围,直至全部图样都显露出来。
凌司如在明处,荼在暗处。她一人开车到达目清别墅时,前庭客厅了然是空无一人,连管家都不见踪影。
目清别墅从不如此荒无人烟。
看来应该是凌亢不太欢迎她啊。
她不急也不生气。
她的荼受她的指令不久之后就能袭击目清别墅的哨点,完全取而代之。到时候凌亢怎不会来见她。
果不其然。
他气冲冲得过来。
凌司如心情好,就大胆坐在主位上,凌亢从侧面廊道出来,她从听见声响到见到人,都再也没起身。
凌亢想上前夺位拉她下位,凌司如身后却突然出现两个荼护着她。
凌亢现下没有荼和下人可以派使,于是他不敢鲁莽上前。
他心意一转就想开了,他就当她是暂时得意好了。看在这么多年相识的份上,他当然可以好心施舍。把这个宝座让给她坐一坐。毕竟这次不坐,她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坐上这把椅子了。
他想着想着,于是突然就大笑出声,因为在他眼里,凌司如地位人生如日中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他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
“你爷爷现在欢天喜地得要接盛来过来,你以后在他面前再不会有半分余地,我倒要看看还有谁可以护住你。”
他笑得得意。自以为手上已经掐死了凌司如的脖子,时时刻刻等着她求饶。
凌司如却笑得比他更得意。
“是吗?”
“薄盛来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心里比我清楚。所以,用不着装腔作势,更用不着拿这些来威胁我。”
凌亢被讲中了心事又不愿意承认,他收敛笑容僵住脸,眼神警告用力得看着坐在高阶上翘着二郎腿的凌司如。
明明底气不高,心气却很高。
“你有证据吗?”
凌司如微微提着一侧的嘴角作笑,她倒是不乏证据,她还是头一次在这么高的台阶上,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亢,还真有点看垂死挣扎的蚂蚁的快感。
她笑着从伏身到起身。
双手搭在各一边的椅子扶手上,背满满往后靠在椅背上,睥睨着凌亢。脸上咧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