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浔戴着墨镜坐在车后座。
荼四十六给他开车。
“老大,医院和二十四都说什么也没发现。”
凌夏浔单手扶额揉捻自己的脑门,他的脑门还在突突跳动着。
“开车。”
“是。”
薄氏集团现在不上不下,全部的出处就在薄时漠的一念之间。
他此时又站在落地窗前。
“漠哥,难道我们真的要把集团让出去?”
那天的谈话白一虽在门外,但也听到了四五分。他向来是要比薄时漠沉不住气的。
“去查一下凌亢死的晚上,薄盛来在干什么?”
话题跳跃的快。
白一恍了会神,他在假设两件事的联系,而后很快答应。
“是。”
白一走后。
薄时漠接到了贺寂州的电话。
“老漠,你怎么样?”
贺寂州绝不是开玩笑和嬉笑的口吻。
薄时漠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眸光里还是沉稳,他只盯着一处看,黑色的眸子像是一池墨池搅和不开,越来越因为里头沉淀在慢慢加深而变得更加深邃入迷。
“死不了。”
他薄唇开合从来没兴趣说几个字。
口吻也从来都冻瑟得厉害,所以这代表不了一点时局的好坏利弊和他的心情。
“那就好。”
贺寂州还有话说。
但是薄时漠已经把电话挂了。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凌司如是他推下楼,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凌亢是死在他的那一枪下,没有直接判他死刑的证据,可是亦没有有利于他翻身的证据。
他能面对舆论压力的只有凌亢也拿着刀,他可能是合理防卫的辩词。
凌夏浔还在不断给国家施加舆论压力。
最后起码是有期徒刑。
他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翻身的时间了。
凌夏浔的车早就驶行进苏林别墅。
白年年此时已经在苏林别墅门口站了三个小时。
她还在犹豫不决。
那天许懿说:
“你想见凌夏浔,我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色诱。不过我觉得你诱不上他。”
“所以第二,献宝。一个足够让凌夏浔为你出面的巨大利益。你有吗?”
“如果没有的话。”
“那就没办法了。”
“你可以回去仔细想想。”
白年年反复捏紧自己手提包的提带,她盯着那道铁门踌躇,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得上前。
“麻烦你通禀一声,就说白年年带着邱家的印章来了。”
白年年把印章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把底下的字面展示给今日在门口轮岗的荼四十八看。
“稍等。”
荼四十八请白年年请去,给她带路,当她走到主路中央的时候,她仰着脑袋就已经能看见凌夏浔坐在外厅高几个台阶的主位上。
前些日子吊唁,前院都有人在把守进出的入口,附加警报扫描仪在杜绝外人接近双重保障,从上至下的超大型建筑物把主别墅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停着棺材的小别墅和通往别墅那一条小路是对外开放的。
所以这还是白年年第一次看到真正意义上的苏林别墅。
白年年也从没有去过红珊瑚别墅。
这两者都是相似的装修风格。
都不是州庄那种夸张的金碧辉煌。
这里四处都是花草树木。
也属于淡色的春风系。
凌夏浔坐在客厅几个台阶之上的主位上,白年年自从踩上台阶就再没有暇余心情四处打量。
她站在那。
这还没有她有资格坐的位置。
凌夏浔扫一眼白年年护在手里的手提包和她低头的样子。
两人对峙了将近一分钟。
他耐心向来不太好,看来白年年是不打算先说话。他指尖在皮质的扶手上轻轻触点,周而复始的轻敲,最后他先开口。
“有事?”
白年年听得出来他耐心不太好,因为话里和他的眼神都很敷衍。
“我想请凌先生出面救救和禾。”
凌夏浔倒不知道沈和禾是谁,既不知道那就不是一个阶层,那么所谓救不救,就不存在利弊,所以,他还真是没有这份闲心。当然,有利弊可以除外。
“我有什么好处吗?”
白年年赌自己可以有一次讨价还价的机会。
“邱家的印章在我这里。”
荼四十八刚才和他禀说过了。
而且凌夏浔笃定就在那个手提包里。
“你带着印章来,不怕我在这强抢吗?”
白年年也是从世家出来的。
所以几分撑场子的毅力和脑子,她还是有的,她站在那看凌夏浔的脸,她在赌凌夏浔是在吓唬她,薄时漠现在马上下马,她只能赌凌夏浔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给薄时漠留下翻身的话柄。
“真正的印章还在邱家。我今天带来这里的是假的。”
“你好大的胆子。”
凌夏浔果真不是大发雷霆。
他甚至嘴角带笑,就算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