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她接下来没有话说。
“就这件事?”
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比如请他送她回南城之类。
陆相挽背对着凌夏浔,看不见他眼里的诧异和无语。
“我怕记错你的号码,或者有别的失误,总归这个录音也是私密,发错人不好,还有我答应把录音给你的,我怕你没收到,我就失信了。”
凌夏浔迟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他还想她是不是在说冷笑话,确保她解释完了又安静下来重新,才被她的解释逗弄笑了。
“薄时漠就是喜欢你这蠢样吗?”
陆相挽不喜欢别人说她蠢笨,也不想有人再把她和薄时漠扯到一处去,但她确实也不屑于辩驳。反正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她叹一口气之后,还是继续吃面。
“我只是想说到做到。”
“和他没关系。”
凌夏浔靠在沙发椅子上看着陆相挽的背影,他嘴角突然咧起笑容笑得安静,眼里就若雪融化虽然照样看人冰凉但也明亮了些。
他倒是多思多虑了。
这么笨的人怎么下毒?
“我要吃面。”
反正他也饿了。既然毒不死也别饿死。
“锅里没有了。”
陆相挽实话实说,是他不要在先,不是她不给他留。
“再煮一锅。”
“那,要鸡蛋吗?”
陆相挽转过来看着凌夏浔,她微微张大眼睛,眼里询问的意思很明显很认真。
凌夏浔一时倒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说呢?”
“知道了。
陆相挽麻利从位子上下来,给凌夏浔煮了一碗一模一样的面。
凌夏浔先吃完就靠在餐椅上静静等陆相挽吃完。
但陆相挽被人这么盯着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最后硬着头皮吃完,抽纸拭擦嘴巴之后,就起身要端碗下去,她伸手去拿凌夏浔的碗,凌夏浔却摁着他自己的碗筷不让动。
陆相挽仔细瞧一眼那碗里头,明明什么也没剩,所以不解得看着凌夏浔的眼睛。
“他们俩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陆相挽重新坐下,她没明白凌夏浔指的是谁。
“谁们俩?”
凌夏浔眼神深邃,他盯着陆相挽的眼睛。
“小如和薄时漠。”
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陆相挽确实立马回忆起来一些,她的目光立马躲闪不欲与凌夏浔对视。
“她们......”
她吞吞吐吐。
凌夏浔靠在椅子上,眼里寒光毕露。
“怎么,不能说吗?”
陆相挽正面朝着凌夏浔坐好。
“这是她们的私事,我不能......”
不能说。
凌夏浔并不认同。
“小如因为薄时漠死了,我还不能知道她为什么因为薄时漠死了吗?”
“她如果没死,这事我确实没权利知道。”
“但她已经死了。”
“这件事就已经不能是她们俩的秘密,而是变成对我作为她家人的知情权。”
“陆相挽。”
“我需要知道真相。”
“还是你到现在还要包庇他吗?”
凌夏浔的情绪过于激进。
“哐——”
他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了牙,牙齿的哆嗦发出磨牙的声音,眼眶绯红,嘴角不断在颤抖,他手握成拳头捶打在陶瓷桌面上,桌上的两份空碗里的青瓷汤匙受到晃荡不断击打白瓷碗璧,发出“当当”的动静,眼尾的赤红逐渐蔓延在耳朵上,陆相挽甚至还能看见他额角的青筋的跳动。
陆相挽后缩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缩护在身前呈自我保护姿态。
她颤巍抬头和凌夏浔对视。
彼此冷静下来之后,她承认凌夏浔说的不无道理,作为司如的亲人,他应该知道凌司如的死因。
她便重新开始回忆凌司如告诉她的那个故事。
然后慢慢以第三视角的口吻讲述。
“司如小时候被凌亢带着去见白颂清,可能是事情没谈拢,她被凌亢丢弃在街巷里的垃圾桶,她醒过来之后循着记忆里的路回到白颂清的家,并且在她家里见到了薄时漠。”
“司如说,她怕薄堪发现她,又怕凌亢知道她在这,她只能躲起来悄悄隐藏自己的名字和身影,薄时漠起初对她凶,白颂清让他们和好,她们常常在薄堪来的时候,躲避在一起呆着,每日的相处之后,她以为他的心肠不坏,所以放下戒心把自己的身世秘密告诉他。”
“有一次,薄时漠在种满杜鹃花的山上被群殴,司如被推下山坡,薄时漠折了一朵杜鹃花给她。”
“他把杜鹃花当做信物亲口许给司如婚姻和自由。”
“她说自己竟然愚蠢的相信了。”
“但在同一天,薄时漠却用一杯下了药的水把她送回凌邱的手里,原来薄时漠从来都只是把她作为得到一桩生意的交换,毫不在意得就把她卖给了杀人的地狱。”
“司如说,是薄时漠送她进入日复一日的肮脏的杀手生涯。”
“婚姻,自由,信任。”
“薄时漠全部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