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这是财产转让协议，你先把这签了，签了你就能走。”
随后走来第三位荼靠近沈青柠身边，沈清柠盯着她的靠近，她手里一大堆的文件瞬间砸在沈青柠面前的茶几上，许多许多的字和纸在茶几上疏疏密密地滑落开，铺满了小半个茶几，沈青柠的目光从左到右大致看了一眼这群荒唐的东西。
“我不签。”
她把手藏在身后。她哪来的这么多房子地产和钱，如果签了，她的下半辈子百分百就是全完了。沈青柠自认算是她目光短浅看错了人，原来他还真是冲着钱来的。
薄盛来哼笑。他的眉眼夹着一点白光，那是已经压在底线上退无可退的不耐烦。沈青柠没看见他的拳头搭在椅背上早就已经攥紧，事后把这些财产全部还给他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沈青柠现在不管这是玩的哪套，他都已经够由着她任性去了。
“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沈青柠，你别逼我做得太难看。”
薄盛来最后一次和她好好说，这笔财产他必须拿到手。但沈青柠还是不肯把手伸出来。薄盛来现在已经毫无耐心，他轻轻点头。于是荼立马出手拉着沈青柠的手逼她摁下手印，又逼她签了名。
几分钟的折腾，在人仰马翻之前，左左右右十几份文件都被处置妥当，现在事明明已经成了，所有的被迫全部已经结束，偏偏沈青柠却故意打翻了水，荼来不及收拾起所有的文件，文件大概都薄，只有一两张纸，于是大半的文件都被泡水做了废。
刚才全部都是白忙活。
薄盛来立马瞪大了眼睛，他站起来，大步走过来两步气急败坏地伸手掐住了沈青柠的脖子。他只是用了八分的力气，沈青柠就已经呼吸不上来。她的瘦白的手指使劲扣着薄盛来的虎口，试图让自己的脖子多几分余地好可以呼吸。
薄盛来的力气还是太大，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孱弱。他还没松手。他早就气红眼，嘴角抽搐手上青筋暴起，没了神志似的手上的力度已经失控了。他现在真想就这么掐死她，但似乎是理智终于回笼，他最后还是狠力甩开手。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总归字还没有签，所以她还不能死。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沈青柠顺着力度被甩扔倒在沙发上，她半趴在沙发上捂着喉咙拼命地咳嗽，她的脸由苍白随着咳嗽声越来越大而变得骤红，她的咳嗽声在整个山谷里反复回声。
待她终于缓和过来，她已经脱力往后滑倒在地面上，单手使劲拽着沙发的一点软皮，那只瑟瑟发抖的手是她不安全感和惧怕的最后一点证据。
她顶着一双哭出眼泪的红眼看着薄盛来。眼泪没有落下几滴都垂挂在她的眼角，落成晶莹的月光珠子在她抬头的时候全部突然砸落下，滴落在她自己手腕上。
“你到底是谁？”
沈青柠还在纠葛薄盛来到底是谁。她的声音沙哑。薄盛来忽视她的问题，招手让荼再拿来一份文件。他就那么站着睥睨她的眼泪。他毫不心疼这个女人。
“再签一次。”
“老大，我们没带备用文件。”
“你说什么？”
薄盛来怒斥完转过来看着荼，他的眸子气出来红血丝，眼角抽搐似的微微发抖。他眼里的黑眸像是锁着链条似的竟发出被拖得‘达拉达拉’的声音。这其实是荼的幻觉，但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薄盛来是残暴的主子。
“给你一个晚上，重新拟好文件，明天早上之前我要在这里见到摁完手印的文件。”
荼把头低得更低。
“是。”
薄盛来还没走开，附近就突然传来越来越近的‘啪啪啪啪’的脚步跑动的声音。所有人的眼神视线此刻都转向声音的来源，薄盛来和荼都举着枪对准声源防备着，直到角落里跑出来一个女人，他们突然放下来手里的枪。沈青柠没明白发生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同伙。
“老大，有人找过来了。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薄盛来慢慢转过来看着沈青柠，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恶狼的眼睛泛着冷讽的绿光，眼角夹着的笑像是恨不得撕碎她，但又像是只是玩味。他微微眯着眼睛，扯着嘴角对沈青柠上下打量，他微微扬起脑袋看着她，沈青柠怕。想要往后缩躲但是她背后是她移不动的沙发。
“你带着这个女人和老大先走。我们分两路，如果被抓捕了也不能一网打尽。”
“好。”
沈青柠重新被绑了手，被衬衫塞满了嘴鼓囊囊的，荼押着她的肩膀，用枪抵着沈青柠的后腰逼她往山下走，山下有条废弃的隧道可以通往不为人所见的出处。他们走了一夜终于在山脚下遇见一间可以藏身的废弃工厂，这一带以前是工业区，环境污染之后又大片迁徙，这里就成了废弃工厂。没有意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烟。
沈青柠被荼用力推倒在地上。
她嘴里的衬衫终于被拿出来。她现在浑身脏兮兮地侧趴在地上，手腕上的束缚还没被解开，她只能靠自己勉强撑起身体坐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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