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浑身疲惫,她在回来的计程车上哭了一路。她没料到凌夏浔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红肿的眼眶还没消肿,从包里拿出房卡慢吞吞刷了门,低着头轻轻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地上一片光明,她站在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凌夏浔的声音。
“回来了。”
她显先是愣了下,她没料到凌夏浔会在这,她脸上红肿的眼眶还没消散,不适合就这么见凌夏浔。她穿过玄关换了拖鞋,凌夏浔正背对着她摆弄桌上空花瓶里的插花,瓶子应该是他买的,五颜六色的花的花香铺满了这个房间。
“嗯。”
陆相挽转身就往浴室去,她特意洗了脸,敷面膜遮掩住她的眼眶。
“说什么了?”
凌夏浔貌似问得很随意。但陆相挽肩膀一僵,凌夏浔说不定已经知道她见到了薄时漠,说不定还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干二净。
“没什么。”
她站在浴室里,手撑在洗脸台上,审视自己眼神里的疲态。
凌夏浔走到她身边倚在浴室门外的墙壁上,刚好足够看见镜子里陆相挽的脸。他手上还拿了一支白色杜鹃花,他低头靠近花在轻轻嗅闻。那花容易让人想起凌司如。
“我还以为薄时漠急于告诉你,他昨天凌晨刚端了我一间火药所的事。”
凌夏浔边说边抬眸去看她的眼神变化,他眼里试探,手指尖不断把玩捏压着花枝的枝干。陆相挽面上却毫无波澜,面膜掩盖住她的神色,只露出一双眼睛,而眼睛里除了疲态什么都看不见。她转身要出去,凌夏浔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吗?他没和我提起这件事。”
他手臂慢慢弯曲,白色杜鹃花递到陆相挽的眼前,陆相挽接过花转身往主卧里走,凌夏浔还倚在她身后的墙上不动。
“陆相挽,要是被我知道你真的背叛我,我会立马让你的孩子死无全尸。”、
这话,和她说过的相似。凌夏浔昨晚答应得毫不犹豫,应该已经是料到她会见到薄时漠。谁都想操纵木偶,但偏偏挑中的木偶都是她。她何德何能。陆相挽心里暗自嘲讽。
“我知道。”
“请问我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陆相挽站在门边,她手里握着主卧的门把手。
“随便你。”
陆相挽关上门,无声地走到床边坐下,揭下脸上的面膜随意扔到窗边的垃圾桶里。她扭头看着窗边,窗户上倒映出她的脸。
薄盛来的刑期是在一个礼拜之后才通告出来。说是有期徒刑四年。早上出的通告,沈青柠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就买了今天最早的航班,坐夜里九点多的飞机去D国。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李由頔。
陆相挽见过两次薄时漠,每次的矛盾都还不小,凌夏浔超额完成自己的预期,下午带着陆相挽回游城的消息传到薄时漠耳朵里,夜里,薄时漠也就回北城去。
只有贺寂州因为要留下来开发索堡河那块高地而在深城不断滞留,开发项目中多是和李由頔合作,一来二往两人走动越发频繁。连带着陈也偶尔也能远远见到许懿的面。
贺寂州这几天都在实地考察,他点名要许懿给他送饭,许懿每天中午都来,陈也就躲在远远的建设工地偷偷瞧着她来,再目送她走。
许懿的余光已经看见了他,他从来都只站在那个死角里。姜妈拎着饭盒走在她身后,她边走边略微转头往陈也那边看,陈也离她太远了,两人的视线没对上。许懿又往前走几步,还是停下来。
“姜妈你先上去吧。”
“我忘了拿筷子了。”
她找了个理由。
姜妈也不知道这筷子拿没拿。
“那太太我去拿。”
许懿摇摇头。
“不用了,路上难走,你年纪大了,你先上去吧。我会快去快回。”
姜妈点点头,看着许懿往外走。
许懿从车上拿了两瓶水,没按照原路走去豪华帐篷里,转而抄小路往建设工地里走进去,陈也站在高台,他还在找寻她的身影,丝毫没看见她从他身后的满是石子堆积的小路走进来。
“陈也。”
她轻轻叫唤他的名。
他转身的时候,许懿就站在他四五步远的地方。他一眼就看见许懿锁骨上的吻痕。她在锁骨上遮瑕掩盖的贺寂州的咬痕因为出汗已经暴露出来。
他此时脸上脏脏的,身上全是灰,就这么灰头土脸站在她面前,他没想过许懿能来找他,他低着脑袋躲避许懿向他看过来的目光,许懿就多往他这走近一步,直到足够伸手就能把水递到他面前。
“喝点水吧。”
陈也怕自己手脏,弄脏了她递给他的干净瓶子。许懿以为他是怕贺寂州会发现。她走近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握过他的手腕把水放在他掌心里。
“贺寂州不在,放心吧。”
许懿朝她笑。
陈也愣了下立马低头看着那瓶水。
“我是怕给你添麻烦。”
陈也自言自语,用跟只蚊子似的音量嘴里念念有词,可是许懿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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