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许懿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不能拿捏贺寂州换取生机的话,她可以打掉。
许懿的脸上毫无感情,连一点不舍都没有,只是肩膀微微耸起,胸膛微微起伏,那不是怜悯的肢体表现,她现在的情绪里毫不在乎这个孩子。
贺寂州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眸子,慢慢咧起一侧的嘴角。他真觉得巨大无比的讽刺,许懿之前日夜缠着他生孩子,现在如愿了,又可以弃之如履,抛之不顾,她到底把他贺寂州的孩子当什么?!
“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贺寂州气到上头最后变成无力感,他坐在沙发上塌了腰贴着沙发靠背坐着。
许懿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分明每句话都已经顺着他的意思附和,他怎么还是不满意。她手指尖攥紧了被子,心里耐心两字已经重复了几万遍。
“你不是才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贺寂州‘哐’地站起来,他放下二郎腿的时候故意踹了一脚面前的桌子,桌子滑动几十厘米带出来的摩擦声很刺耳,许懿皱起眉头,不由自己流出真实情绪瞪着贺寂州。
“急什么,先做个亲子测试。”
他说话吊儿郎当的,脚下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握着门把手又突然微微侧过脑袋,低头看着许懿的小腹。
“如果是陈也的种,就挖出来喂狗。”
他说出口的话恶狠狠的,嚼碎了字再吐出来,恶心至极。
贺寂州握着门把手开了门,已经抬起脚要往外走,许懿坐在床上追问他,语气湍急。
“你把霂霂怎么样了?”
贺寂州微微回头。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自己的孩子堕了无所谓,一个野种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贺寂州从不知道许懿还是这种人。
他的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全部变成手上的力气狠狠关上门,他的话在门巨大的‘哐当’声里变得晃动,许懿勉强听得清。
许懿全身紧绷的筋道这刻才终于慢慢软下来,她塌下腰坐在床头,抬头去看外头的窗外,余光看见墙角桌子上还有几抹白色,应该是贺寂州没拿走的报告单。她匆匆忙忙起来去看。
上面显示阳性。
“二十天。”
“早孕二十天,应该是在客房里的那一次。”
许懿自言自语。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怀孕了。她居然怀上贺寂州的孩子了。她还以为贺寂州是在试探,不试探到最后一步,他都怀疑她对他不忠。
“还真是可喜可贺。”
许懿讽刺地笑。她单手把报告单揉成了纸团随手就丢在地上,开了阳台的落地窗的门走出去,她得有新鲜空气陶养陶养她,她站在那个墙角旮旯里都快要窒息。
这个孩子来得及时,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真要平平安安生贺寂州的孩子吗?
凌夏浔又要见她。陆相挽被二十四从凉水居接到苏林别墅里。
客厅里凌夏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报纸,他面前的挂着了一堵墙大的电视在播放着什么新闻,陆相挽走到门口就听到主持人的播音腔,跨进了门正好抬头看见了薄时漠的脸,听到了薄时漠的名字。
凌夏浔抬眼看见她来,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坐。
“你坐。”
她故意多走了几步没坐凌夏浔示意的位置,而是背对着电视坐着。
“有什么事吗?”
凌夏浔看破不说破,咧起嘴嘲讽陆相挽躲避的样子,顺便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红色请柬顺着茶几推到陆相挽面前。
“明天晚上,游城有条新的商业街开业要剪彩。你代表我出席。”
电视上播放的就是商业街剪彩的新闻,她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听到了薄时漠的名字。
“你没开玩笑吧,我现在怀孕七个多月了。”
现在是春天,她穿不了厚重的衣服遮挡,薄时漠可以看得出来她怀着孩子。
“你要是嫌肚子重,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叫医生,今晚就把孩子生下来,不会耽误明天的活动。”
凌夏浔的眼神阴狠。这事凌夏浔做得出来,陆相挽的反抗全部收敛起来。她没得商量,气氛顿时梗在这,凌夏浔见她不接过 又戴上了好人面具,他轻声哄哄。
“你去陪陪他,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
他咧着嘴笑得温润,要不是陆相挽熟悉他的烂熟复仇之路,她还真就信了他的好心。
“你什么意思?”
“薄时漠这个礼拜,端了我两间小火药所,里头所有的火药,枪械武器现在全部都在他手里。这份邀请函他派人主动送到苏林来,你猜他想干什么?”
薄时漠拿了多少武器,陆相挽从来不打听不问。但他话里都说了是‘两间小火药所’,陆相挽眸子一低就猜得到,凌夏浔的底气和实力应该深不可觑。
“他拿走的武器最多只算是你的一点零头,对吧?”
凌夏浔不吝啬承认。
“算是吧。”
他接过二十四递过来的红酒杯在手里摇晃,慢慢靠在背后的沙发背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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