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连五日过去了,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这并不是厉衡想看到的,北疆环境如此恶劣,不论是他还是这些将士,谁也不愿空跑一趟,回去随便汇报给小皇帝说北疆无事。
表面功夫谁都会做,但厉衡厌恶这样的处事态度。
军中的将士们倒是一如既往地服从安排,就连平日里向来让他不放心的虞清仪也遵守军纪,不排夜值的时候,她卯时不到便会起身,排夜值的时候她会让第十九排的将士们多睡一会儿,她则通宵守夜。
突然觉得她不作不闹、表现优异的模样,他有点不太适应。
但这里终究是北疆,虞清仪在吹了几日的风后就意识到在这种地方穿什么锦衣玉袍都是无用的,还是防风保暖的衣服更实在一些。
第六日的时候,巡查的队伍还是没有发现端倪,当地的百姓反馈说自从他们来这里值守后,贼人便消停了许多。
但厉衡却是连个贼人的影子都未看到,于是在第七日的时候,厉衡突然下令带着一到十排的队伍去另一端搜寻,冯副将带其余人马留在原地,继续值守。
他这个举动,打实给虞清仪整不会了——他这就走了?这是彻底把她一个人扔这儿了?
等等!他就不怕她趁机逃了?哪来的自信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虞清仪便反应过来——就这缺衣少食、黄沙遍地的地方,她能往哪儿跑?一个人跑丢了遇到危险要么死哪个犄角旮旯没人救,要么被抓回来按逃兵处置。
处置逃兵的手段,可比被吊起来勒脖子还要恐怖。
第八日的时候,第十八排负责巡查。
厉衡这个将领不在,第十九排的将士们多少有些紧张,甭说是他们,就连虞清仪都很诧异厉衡这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但她还是稳着将士们道:“不必担心,明日巡查,我们只需出二十人,我带队,你们还怕什么?”
虞清仪的能力,将士们都是见识过的,她说带队的事她会负责,江远顿时心安了一分。
毕竟他们是第一次巡查,就怕真出了什么事儿。
傍晚时分,江远一边去领自己队伍的军粮,一边准备着接第十八排的班。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第十八排的人迟迟没有回来!
张校尉在清点人数的时候也感到不对劲,这帮人会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事儿?
但交接的时间到了,现在通知厉衡只会让巡查一事失了人手,张校尉遂道:“你们按着路线照常巡查,若是碰上第十八排的,将他们带回来。”
既是校尉的令,虞清仪自是当接,只是第十九排的将士们犯了嘀咕,谁知道前面的队伍出了什么事儿?
但巡查时间一到,虞清仪还是上了马,带着二十名将士便出发了。
所谓巡查,查的附近的山林和村落,探访一些村民。
但如此一来,定会惊动匪徒,而在厉衡离开一日后,第十八排便出了事儿,此事定有蹊跷。
虞清仪思索的时候,后面的将士便道:“教头,不如今日就去村里走一圈,待上一阵就回去吧!总感觉第十八排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啊!”
虽然知道他们经验不足,但这话听着实在是欠揍。
虞清仪回道:“你们来战场上是来充军凑数的?张校尉说得不错,总不能因为前面的队伍有异样,后面的巡查就突然停了,这岂不是在告诉敌方,我军胆小如鼠?”
张校尉的意思是——他们不仅要继续巡查,还要把第十八排的人带回来!
果然,在树林里继续巡查的过程中,将士们发现两匹倒地的战马,虞清仪遂下令道:“上前查查是不是我们的马。”
马鞍上刻有标记,在赵小北上前查看后,发现确是他们军中的马匹。
那估计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但虞清仪没有怯战的意思,他后方的将士们也没再抱怨,正所谓一个有担当的领队,本是一剂稳定军心的良药。
穿过这片树林,就是一片小沙漠了,越往前走,风沙越大,偶尔起风的时候,那沙子打在脸上,把脸刮得生疼。
虞清仪一路查看是否有蛛丝马迹,直到在树林的尽头,发现一名倒在树下的士兵。
那士兵似是伤得动弹不得,在看到有队伍出现时,立刻高喊道:“救命!救命!”
虞清仪暂且让后方的士兵停在原地,自己驭马上前查看,竟见此人是第十八排的司马吴峰。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峰在看到第十九排前来救援的时候,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那群匪徒出现了!昨天夜里,就在我们准备顺着树林回营的时候,二十多人都被袭击了,他们身上都有伤,困在大漠里回不来了。”
“可还活着?”抬尸和救治伤员可不是一码事。
吴峰回道:“活着、活着!”
虞清仪遂同队尾的两名将士道:“你们回去通禀校尉,其余人同我上前解救伤员。”
有将士疑惑的道:“不等军中派人来吗?”
“前面都是沙子,埋在沙子里活不了多久,先看看还能救几个。”
虽说他们可以袖手旁观,但这是军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