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若是家里银子不够,可以先从我这里出。”杜兰月道。
她嫁妆银子不少,如今还没有动呢!
刘氏摆了摆手,“老二媳妇,我和你爹知晓你有孝心,但这事儿还用不着动用你的银子,咱家如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买匹马还是可以的。”
何老爹也道,“对,老二媳妇和三郎说的都有理,那咱就买匹马,将来不管是二郎去考试,还是用来做买卖,拉庄稼,都是可用的。”
“那成,阿爹阿娘若是需要银子,尽管跟我说。”
见她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方氏十分羡慕。若是自己能有二弟妹这般得力的娘家,那可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哎,算了!二弟妹这样的家中独女,被亲家夫妇宠着长大了,别说是何家村了,就算是和县,又能有几个?
她如今好好干,将来也能给自家大丫撑门面,到时候也给上个几十两银子当嫁妆。这般,大丫在婆家的日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老何家买马的事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到何家两兄弟从府城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马车已经打造好了!
虽说是马车,可也并没有车厢,车厢太贵,买了心疼。
何老爹打了个车架,上面用木杆支了桐油布,晴天时可以卷起,用来遮阳,雨天放下可以防水。
与高门大户的马车,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对于何家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这匹马花了二十两银子,棕黄色间杂有白点儿,看起来并不高大,更够不上骏马的名号,但也算不错了。
何家这马在村头出现的时候,众人都过来瞧热闹。但却没人说风凉话。如今,各家都想着到他们家做活儿,哪儿能得罪人?
这匹不算高大的马,在何大郎的眼中,自然是威风凛凛的。特别是与家里那蔫蔫的驴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府城走了一趟,他便觉得这驴子实在是有些慢了!体力不行,一路上不知道要歇多少回,害得他差点儿没赶上二郎考试。
没想到,回家之后竟然有这种惊喜!
何二郎啧想着,能说服他爹娘买马的,也只有她那古灵精怪的人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两人回来的这般早,刘氏惊讶道,“大郎,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其他人也十分小心地看过来,虽然这几天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记挂着,不知道何二郎这次考试是否顺利?不用在府城等待结果吗?
不懂,也不敢问……
方氏觉得,小叔子也已经够努力了,没必要多给他制造负担。
何大郎无奈道,“阿娘,那府城的花销实在是太大了。只是馆舍,一天就要四百个铜子儿!二弟说回来等也是一样的。再者之前的花销,都是二弟的岳父打点好的。”
早先,杜老爹已经早早让家丁去了,跟二郎汇合之后,便将他带到了提前定好的馆舍,这处十分幽静,距离考试的地方也不远,除了价格贵点儿,其他的没毛病!
“阿娘,府城里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回家来安心等候,若是中了,无非是早两天知道,没甚差别的。”何二郎安慰大伙儿。
刚才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就算他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意思。
再者,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娘子了,心里着实想念,何况,在府城等着也是白花钱,不如回来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
这样想着,眼睛便看向杜兰月,还带着一点点的火热。
杜兰月心道,这小丈夫的心态可真是稳,不愧是未来的首辅大人。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这份洒脱和胆色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像是范进大人,恐怕就不太行!
“阿娘,阿爹,他这是胸有成竹呢!二郎你回来的正好,还能帮我们画画图纸,我跟珍娘正打算做新的买卖呢!”杜兰月笑道。
何家老两口没想到,二郎的岳父竟然还提前帮忙打点,这简直是太不好意思了,杜家爹娘对他们儿子,好的可是没话说!除了对人家闺女再好一点儿,可是没别的能报答了。哎!
如今,府试考完,帮着画花样儿也是不错的,权当是休息了!不过没有问他是何时会画花样的,似乎不管什么难事,放到何二郎身上,不可能也能成为可能!
杜兰月:这该死的魅力!
既然都这样说了,何家众人心里不管怎么想,都开开心心去忙活了。
方氏想着,既然二弟妹说了二弟能行,那肯定就能行!她说啥是啥!二弟妹如今可是老何家的招福娘娘。
在路上还有些担心的何大郎,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脸色,这会儿经媳妇这么一指点,恍然大悟!那青云寺的和尚,就批八字那个,说的不是“天作之合”吗?
那还着急个鸟儿呀!板上钉钉的事儿!
想通了,便急匆匆去后院看马去了,顺带给他家的老功臣,那匹小黑驴,喂点儿草料和水。
虽说有了马,但也不能忘了这头驴子,它可为自己的长足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何大郎不能做那喜新厌旧的人!家里几个小的也要教导一番!
跟着媳妇后头进屋,杜兰月赶紧给他把换洗衣裳找出来,天气炎热,这一路颠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