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在钱红梅、钱桂花身后的姑娘,如今都暗戳戳地转了风向。
钱桂花也在这些人当中,倒不是她愿意过来,而是她娘逼着她如此的,且不说要沾秀才爷的光,就说现在,跟何家交好的,都赚大钱了!那村口后山的阿桃,跟何家珍娘有几分交情,这不就到何家做工了?听说一天能有二十个铜子儿呢!
只是,珍娘并不喜欢搭理她,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二嫂说了,她不喜欢的人没必要装着喜欢。
牛娃、大丫两个,倒是没心没肺地跟同龄人玩耍,他们这个年纪,还不晓得太多事情,只要有好吃好玩的,就足够令人开心的。
只到了傍晚,没想到竟然会迎来了后山一家人。
明氏带着一儿一女前来恭贺,辛战手中拎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作为贺礼,这在农家属于很重的礼了。
何老爹不好跟一个寡妇多说什么,只能谢过她们,刘氏倒是分外热情,接触过一回之后,她倒是很喜欢明氏的性格,以前只觉得她温温柔柔的,似是一阵风吹过就倒了,必定是个娇气的,却没成想竟然个外柔内刚的。
辛战一手拄着拐杖,何大郎急忙将他手里的猎物接过来,这是大喜事儿,人家过来恭贺还带了礼,自是不能推拒的。
何二郎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明婶子、辛战兄弟赶紧进屋吧。”
他们这番前来,肯定不简单是来道喜的,只何二郎心里也有些纳闷,难道是跟媳妇昨日登门拜访有关?只若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这么大张旗鼓也不太对劲。
刘氏连忙将他们请进门,方氏则让大丫领着阿桃玩耍,别以为她没看到两个人私下里眉来眼、嘴巴都要咧开了。
明氏是女眷,又年长一些,刘氏自然不能离开,至于杜兰月?作为人家道贺对象的媳妇,自然也得陪着。辛战在,何二郎、何大郎也不好走开。
方氏可不习惯她们说话间的绕来绕去,出去干活了。
看得出来,明氏是真心恭贺何二郎高中的,眉宇间的喜色做不得假,言语中也是一片殷切,恨不得他立马能高中状元才好。
辛战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只带了些许审视和谨慎。
只如此一来,倒弄得何二郎心下更加疑惑了,侧眼看了眼媳妇,只她面上一派坦然,似是料想到了怎么回事,便也沉下心来。
何大郎倒还能能与辛战聊些,不过是如今后山的猎物如何、价钱几何等等。
寒暄了几句,明氏对刘氏开口道,“说起来,今日除了过来贺喜,还得麻烦二郎媳妇给战儿看看腿。也不瞒老姐姐,之前那些郎中都看过了,说是能保住腿也得落下残疾。虽说战儿不在意,但那日听二郎媳妇说了一嘴,我心里便想着拜托她给瞧瞧,若还是一样的结果,我们该接受也得接受。若是还有一线生机,那二郎媳妇便对战儿有再生之恩,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刘氏一阵恍惚,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还当老二媳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人家竟然当真了?
刘氏有些不确定,二儿媳虽然是个能耐的,她阿娘也精通医术,但从未听说过她还能看病?上次自己来了月事,疼的不得了,还是她大嫂给熬了红糖水呢!
就这,也行?
刘氏还没想到怎么回绝,那边杜兰月的声音便响起来。
“我也只能帮忙瞧瞧,至于成不成,还真是说不好。”
听她如此说,明氏急忙道谢,并再次保证能给看看就好!
示意儿子将小腿裤管给撩起来,这处在厅堂,又有男子,倒是不怕闲话。
辛战倒也不羞怯,虽内心有些抗拒,毕竟何家二儿媳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还没有自己一半大,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看病的。还有,阿娘之前的猜测到底对不对?莫不是盼了这么多年魔怔了?
可他是个孝顺的,自不会忤逆明氏,便将小腿裤管给撩开了。
揭开包扎的麻布之后,众人齐齐倒了口凉气,这哪里是中了陷阱?这是被猛兽给咬了吧?
杜兰月也顾不得形象,撩开裙角上前蹲下,查看起伤口来。
她这般不在意的作态,倒是让辛战难为情起来。何二郎虽然心底有些不得劲儿,但媳妇这是在给人看病,医者仁心,他自然是懂得的。
虽然不是个大夫,但原主被崔氏拘着认了两年的草药,只不过她资质平平,只能看些普通的伤风感冒。
杜兰月便不一样了,她爷爷可是有名的中医大夫,尤擅长外科,她也会去诊所帮忙。
忙忙碌碌干些杂活儿,虽然没学到精髓,但对于这种外伤见得多了,何况,她手里还有终极武器,抗生素。
怕个鸟儿呀!
“你这伤了几天?中间有没有发热?这在哪儿处理的?可有换药?”巴拉巴拉问了这么多,杜兰月对这个时代的外伤处理水平深感无奈。
这一顿输出,令明氏母子两人一头懵,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倒也能听出,这人不是个草包,身上还是有点儿门道的。
辛战收敛了神色,正色道,“这伤有五天了,镇上医馆的郎中给处理伤口了,至于你说的换药倒是没有。这几日身上稍微有些不适,可能是你说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