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月也尴尬,谁承想娃儿的想象力竟然这么丰富?
“额,这得问你二叔了。”
珍娘年岁大些,虽然不晓得他们夫妻间的事儿,但也知晓二哥肯定是不敢打二嫂的,大哥也不会打大嫂,他们老何家没有这样的传统。
便对着牛娃道,“小娃儿懂什么?你二叔才不会打二婶呢,别瞎问。”
这倒替他们两口子解了围,杜兰月赶紧从背篓里掏了糕点分食,意在堵住他们的嘴。
“行了,你们几个分着吃吧,闲着没事儿看看路边的风景也好,二婶要睡会儿,昨夜没睡好,有一只蚊子不停地在我身上乱叮。”
何珍娘点头,“那二嫂赶紧歇会儿,等晚上我给你用蒿草熏熏屋子,二哥也是,夜里就不能将蚊帐给拢好?”
何二郎无语,总不能说,你二嫂口中的蚊子,正是拿你二哥是也。
等到天色渐亮,晨光倾散大地之时,一行人便赶到铺子跟前了。
皂色的横匾上写着五个大字--“何记家居馆”。
这名字还是杜兰月起的!
既然卖的是家居,主打商品是蚊帐,就不弄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名字了,还是简单明了的好。
何二郎想了几个名字,到头来却都不如这个浅显易懂,遂也不再纠结,挥毫写下了这几个大字。
这牌匾要的急,还是杜老爹找了相熟的匠人加急赶工的,才紧赶慢赶地在开业之前做了出来。
这次他们还带来了几款新式蚊帐,边缘缝制了各色花边,加了好看流苏和络子、珠帘,满足了广大爱美女性的需求。当然,价格也翻了一番,毕竟美都是需要花钱买的,否则怎么能显示出实力差距?
明氏也是个厉害的,利用一天一夜的时间,赶制出一整套古代器具主题的靠枕,这些靠枕多是正方形和圆形,放在椅子后边舒适又雅致。
这些古风器具图案都是经过何二郎润色过的,憨态可掬,跟平常的花鸟鱼虫大不相同,像是活了一般,饶是杜兰月自己都爱不释手。
据说,这里面还有阿桃的手艺,何家人惊愕不已!本以为珍娘的女工已经很拿得出手了,没想到只大了两岁的阿桃,竟然能绣花了?哎,也难怪,人家有个会刺绣的阿娘!
明氏倒是松了口,若是珍娘想学,她也可以教。
方氏双眼一亮,嘴巴都要咧开了,只不过很快便被婆母泼了冷水。
刘氏道,人家只是客气客气,她家大儿媳竟然也能当真?再说,就算是明氏真的不藏私,珍娘就好意思去学?这可是吃饭的手艺,学会了这个,还愁以后没有饭吃?她们家也不能这般厚脸皮!
刘氏叹了口气,心想若是珍娘真的梦学门儿手艺,可真是太好了!明氏若真心想教,珍娘又是个有天赋的,那也要择个吉日,正经地拜师学艺才好。
不管婆母怎么说,方氏心里有了期待,倒是关心起辛战的腿伤来。她琢磨着,珍娘若学了刺绣,那她家大丫以后也有人教了,哪有姑姑不疼侄女的?当然,她也是真心希望小姑子好。
隔日,方氏叭叭地去送了一篓子排骨,说是给辛战补身体,把明氏给惊呆了!
方氏好歹也是村长的媳妇,加上性格泼辣,在何家村是可以横着走的。那些对明氏有所企图的,站在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受得住她那脏话集锦!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边,两家亲家会面,高兴地寒暄了几句。
杜老爹晓得自家女婿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
喜不自禁呀!
昨日,等那随从回来禀报,把夫妻二人给惊呆了!虽说不惊讶女婿得中秀才,但没想到竟然是案首、是头名!整个兴安府只此一位!
崔氏心下高兴,别说是现在,就算在她家族强盛之时,家中有不少子弟读书,也不是人人都能中秀才的,案首更是稀罕!
所以,他们也越发感慨,女儿这命呀!比他们想的好太多!这一来二去,竟然瞬间就成了秀才娘子?从此以后便不是商户身份了!以后他们的外孙也摆脱了商户的命运!
在大盛,商户之子能科考也是托了这几年政令的福!以往,连科考都是不能够的!
一大早,杜老爹夫妻俩便带着家丁们过来帮忙,有洒扫的,有帮忙张罗的,开业的烟花爆竹也都齐全了,甚至还请来了舞狮队!势必要把阵势弄得热热闹闹的!否则仿似体现不出杜老爹的洪荒之力!
浩大的阵势弄得何老爹十分羞赧,直道这真是给亲家添麻烦了。
杜老爹哪能接着这茬儿?让他们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再说,自家偌大的家业,以后不都是闺女的!
何老爹一听,差点儿吓得仰倒!
就算是何大郎,都有些站不稳!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不言自明,父子俩面面相觑!
若是二弟妹以后生了儿子,杜家的家财不都是她儿子的?换句话说,这也变相向他们说明,杜家财产不会落于旁人之手。
而二弟妹的儿子姓啥?姓何呀!
何老爹父子都是老实人,他们虽然感到惊讶兴奋,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他们何家何德何能?哪里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