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月头一回萌生了要好好进步的心思,若是能有些功夫,再加上系统的帮助,也未必不能闯一闯。
多思无益,来日再想。
几人回去时,便遇到何大郎等人正在聚头商议。牛虎也在其中,只他看到姜怀远的时候,面儿上总是闪现出一丝不自然。
这也难怪,人家是官,他却是匪,官匪不两立!
还好姜怀远没注意这些,只觉得他们只是农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官爷,如今在他的官威之下,难免会露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听说山上还有难民,是同州府遭了水患。大伙儿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同州府是他们前往梧州的必经之路,本以为出了老林子就能走上官道,还可以去沿路的大城卖掉收集的药材和皮子,换了钱也好补充补给,如此倒是要艰难不少了。
何大郎也表现出来自己的担心,他们逃难出来,因为走的急,根本没有时间去和县县衙办理过所,说起来就属于流民。
而地方官府对于流民的态度向来说不准,若不是他们带了户籍,又集结成团,被人牙子捉住卖掉都没有人会过问。
如此,本来进城补充补给就有些艰难,这么一来,那些差役更不可能轻易放他们进城了。
说不定要收更多的进城费。对于他们这些农人来说,一文钱都不舍得多花。
姜怀远笑道,“若是各位不介意,可以到我治下的虎渠县,虽然虎渠只是一个小县,但该有的补给还是有的。”
“当真?那可真是谢谢姜老爷了!”何老爹一脸激动地感激。
何大郎夫妻连同刘氏也忙不迭地感谢,直道是遇到了青天大老爷。
姜怀远自然是笑眯眯地示意他们不必客气,他这番也是多有叨扰,这点儿小忙也是举手之劳。
杜兰月咋舌,有权就是好!怪不得天下莘莘学子不惜头悬梁锥刺股,也都要过独木桥,想来这独木桥的那头儿诱惑大着呢!
就如同现在,明明是他们救了这姜先生,结果咧,村民还要感恩戴德,原因竟是因为这位大人允许他们进城?这不是应该做的吗?再怎么说,何家村的村人甚至是牛家庄的那些汉子,大家都属于大盛的子民,作为一县的父母官,甚至是居庙堂之高的那些人,难道不应该怜惜他们吗?
不过好在,这姜怀远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也可能感念于村民的纯朴,直道若是他们有人想要在虎渠县安家落户,可以给予优待政策。
村民听说这事儿,激动地不知所以然,这可是县太爷的保证!意味着他们可以分到好村落,分到好田地……
不少人心动了!
似乎是没想到姜怀远这么大手笔,何大郎也有些意动,若是能在同州安家,这里距离和县也不远,到时候若是搬迁回去也方便。
今夜,大伙儿各有所思,但无疑是高兴的,迷茫的,但却没有悲伤。
“大哥,咱们恐怕回不去,荆州王反了,荆州如今并不太平。”何二郎道,见他大哥神色松动,自觉得应该劝导一番,“同州这边也不错,但如同咱们知道的,作为泄洪之地,历来多水患。为子孙后代计,咱们应该去梧州。”
半夜时分,火光在风中摇曳,何大郎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他们此去梧州,不仅仅是因为那里距离京都近,且土地肥沃,还有一点,梧州对于难民的政策十分优厚。
“没错,咱们得去梧州!”何大郎坚定道。
他们家同别家不一样,二弟跟弟妹都是有能耐的,将来要更上一层楼,几个小的还要去学堂,梧州靠近京府,就像弟妹说的,到时候各种什么资源都要比别处强,他们走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再建设一个何家村。
杜兰月自己也想了想,对着何二郎嘀咕,他们可不能在姜怀永底下安家落户,谁知晓这人有没有拿捏他们的意思,别看现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将来若是翻脸不认人,他们平头百姓哪里是他的对手,如此,还是走远些好。
唉,谁知道救了个大麻烦!
何二郎安慰她,“月娘不必担心,如今咱们虽然是平头百姓,但也正因为如此,姜大人才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之所以邀请咱们去落户,也当是怀着善意的。我们目前还是很安全的。”
杜兰月点点头不再多言,赶紧睡觉去了,明日便要上山了。
若是一切顺利,他们后日便能去虎渠县补充补给。
这姜怀永,小小一个虎渠县县令,竟然能简在帝心,这便不是个简单的。好在这人真的不算个恶人,颇有几分赤子之心。否则,他们小命危矣,只如此一来,自己便同他锁在了一条船上。
何二郎轻轻闭上了眼,只希望这位姜大人永远能深得帝心。
翌日,众人启程。
该拆的拆了,该收的收了。经过两日的休整,倒是比之前更加精神饱满了。
能不饱满吗?前途有望呀!
要么说人家老何家高瞻远瞩呢?随便在溪水边救了个人,竟然还是一县的县令,这运道,简直了!
许多人甚至后悔当日去救人的为何没有自己?再想想,就算是回到当初,还是不敢冒然去救人啊!且不说这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