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阶级仇恨,不可调和!
可恨这刘昌华,处处都比自己出头拔尖,打小就将他比在泥巴地里。
除了长相吧,自己更加富贵、端方,在学业方面简直是赶超的太困难,差点儿累吐血了!
好不容易今年中了秀才,可这厮竟然又中了举人!他爹可是说了,三年后他必得中举,否则连选官的资格都没有……
真真是一把辛酸泪!
这也间接导致了吴文才看到刘昌华之时,底气不足。
可面儿上还是要不落下风的,输人不输阵嘛!
“哼,别以为自己是举人就了不起了!好像高人一等似的,这张府的大门儿,我进不得,你也进不得!”
刘昌华轻蔑一笑,“我再进不得那也是举人,也恭敬地在此排队等候了。可不像某些人,费劲巴拉考了个秀才,以为就是天之骄子了!竟然还带着杌扎来占位置,张老相公若是知晓这就是某人所谓的诚意,不知道作何感想?”
说完,刘昌华轻轻甩了一下袖子,端的是一派从容。那吴文才气的又是瞪眼吹胡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只待会儿自家小厮回来,定然要好好教训一下那天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土老帽儿!
真是反了天了,谁都敢欺负他了,听说这刘昌华还替那人说话了,收拾他们就算是间接打了姓刘的脸面,看他还敢在自己跟前得瑟!哼!
不多时,那小厮灰溜溜地回来,脸色青白交错,只吴文才根本没发现。
喝道,“怎么样了?那土老帽儿过来了没?”
又见他后头没有人跟来,脸色立马便不好看了,“咋滴了?竟然还敢看不起本公子,连本公子的命令都敢不听。”
“这个……公子,那个乡巴佬竟然被请进了张府。”小厮结结巴巴地说道。
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那乡巴佬怎么会被请进张府,不仅不用排队,还是张老相公的心腹-府里的长随亲自过来迎接的。
难道真如同老爷所说,人不可貌相!
可这人本事这么大,上次为何要跟他争抢排队的位置?难不成是想体验一下排队的乐趣?!
这什么恶趣味呀!可把他给害死了。
若是自家老爷知道他得罪了贵人,或者是那泥腿子在张老相公跟前说自家公子的坏话,令公子不能得见老相公,老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小厮战战兢兢,心里百转千回,面儿上打死都不能承认那天是自己先挑的事儿。
这下子,不仅是吴文才给愣住了,就是前头的刘昌华也有些怔忡。
亏他还以为那对夫妻是外地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同张老先生相熟,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背景,只恨上次没我在结交一番……
很快,刘昌华便做了决定,在原地等待何二郎他们出来,适时再好好结交一番,总归不是多余。
“哼,让你们主仆狗眼看人低!”
“好你个姓刘的,你说谁是狗?”
“公子息怒、息怒……”
“是呀,没见张府的管事都出来了,莫要喧哗了,惹的主人家不高兴,咱们谁还能有好?”
旁边的书生也不当背景板了,一个个出言相劝,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日,就为了得张老相公一句提点,若是因别人的错处而受了牵连,可就真是无妄之灾了!
唉!这胖子真不省心!
吴文才见大伙儿都对他指指点点,心里再不服气,也不敢吱声了。
虽说他爹是照磨,在州府来说官职也不算小了,可州府里也有不少有钱的人家,其中的丝丝缕缕有谁能说清楚?他还没糊涂到那个程度,平白给自家老爹找麻烦!
只是,那泥腿子秀才是怎么进去的?吴文才转而看向自家小厮。
小厮一愣,见他直勾勾的眼神,急忙说道,“公子,我保证那泥……哦,不是,那位书生从来没在梧州露过面,也不是您书院里的。”
否则他怎么可能有不认识,若知道人家有这背景,说什么他都不敢造次。
“那位公子不是咱们书院的,是外地过来的,即使如此,你也不能造次。”刘昌华对着小厮说道,之后又转向吴文才,“你也算是个秀才了,当懂得约束属下,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吴文才被堵的难受,可又说不出什么,这话他阿爹也说过,只是阿娘疼自己,觉得这小厮跟了他很久,这才总是护着,这会儿被刘昌华这个外人一说,吴文才心里也有了一丝怀疑,这小厮是阿娘给他找的,难道阿娘真的……
说起来,他阿娘只是他的姨母,亲娘早逝,为了自家的外孙不受欺负,便把他亲娘的妹子嫁了过来做续玹,说起来,他这姨母对他也够好的了,为了他,愣是多年没有生育,直到他成年,这才生了一个阿弟。
见他多少有些触动,刘昌华便不再说话,让这个猪头自己想去吧,他们梧州子弟的脸面都快让这纨绔给丢尽了!怪不得张老相公连见都不见,想必已经在暗中观察了。
他阿爹可是说了,张家的大爷如今在吏部当值,二爷在翰林院任待诏学士,哪一个前途都光明远大,攀上这张老相公的关系,不只是为了眼前的春闱,还为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