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众生都想着要去上香祈求能蟾宫折桂之时,何二郎却是拉着媳妇去拜了送子观音,这明晃晃的催生简直了!
杜兰月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索性便由着他好了。
两人在山上流连了一会儿,也没吃到人人称道的斋菜。那寺庙的小道士说了,这斋菜也是要提前预订的,许是见他们的穿着也不似是京都贵人,只不过模样儿甚好,所以回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耐心。
杜兰月愕然,想了想便不觉得奇怪了,京都贵人多,出家人也跟着水涨船高,即使是寺庙那也要分为三六九等的,难道方外之地就不需要吃喝拉撒了?所以,没有生财之道是万万不能的。
小翠则是感叹,这在贵人如云的京都城,狗眼看人低,见人下菜碟,连尘世之外的寺庙都不能幸免。
这斋菜不吃也罢,车厢里带了些点心,倒也不担心饿着,何况这万寿寺的斋菜,估计也是极贵的,若是吃了恐怕也徒增心疼。
三人慢悠悠在山路上走着,不复刚才上前时的匆忙,这会儿倒是能有心情看看山路上的风景了。
除了考试那几些日子天气清冷,这几日突然暖和起来,粉嫩的桃花、洁白的梨花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冒出头来,又在一天之间怒放。
山路两侧云蒸霞蔚,云气浮动,郁郁葱葱,奇妙莫测。
欣赏着此情此景,何二郎心中也是诗兴大发,对于几日后的放榜充满期待,美人在侧,功成名就,是男人的梦想。
只他也深知,自己在诗作上也只是平平,故而也没有乘兴赋诗一首。其实不仅仅是诗歌,就算是往日里研读四书五经,只是为了拾起一块好用的敲门砖而已。
杜兰月看着眼前的美景,也觉得心旷神怡,刚刚在寺庙里不能吃到斋菜的遗憾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只是二郎不做诗,却没成想一阵诗歌声入耳,一瞧竟然是刘昌华、吴文才联合一众学子也在山路上徘徊,许是被这美景给震慑住了,这些文人士子们也起了卖弄的心思,摇头晃脑地做起诗作来。
吴文才在他们之中最是格格不入,若不是刘昌华非要拉着他上山游玩,自己也不想被大伯父给拘着在族学,否则才不愿出来跟这些酸儒们称兄道弟呢!
百无聊赖之际,只能西瞅瞅东望望,没想到真让他瞧到了熟人,当下也顾不得那帮酸儒了,急忙招手呼喊。
“何大哥!月娘!”他年纪同何二郎一般大,但月份要小,这个称呼没问题。
这么大的声音,杜兰月当然听得到了!
“二郎,你瞧,那不是吴文才跟刘兄吗?”
何二郎默了默,心道真是哪里都能遇得到你们呀!只吴文才那见了我家月娘的眼神儿,简直如同偷吃了粟米的硕鼠,这般真的好嘛?
若不是知道他是被月娘的厨艺给折服了,何二郎定然会以为他目的不纯!
“何大哥,月娘,真是巧!我们当真有缘!”
何二郎:是有缘,孽缘吗?
吴文才笑嘻嘻,胖乎乎的脸又圆润了几分,看来吴家祖母对他是真是疼爱。
对于何二郎的冷然,吴文才已经习以为然,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娘对他很和蔼,而且会做好吃的投喂,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如今背井离乡,受到严重创伤的心灵亟需慰藉。
如此一来,称呼上自然也要亲近几分才好。
“你也来了?可是跟着昌华兄过来赏景,顺带着给文殊菩萨上香的?”杜兰月看到小胖子,莫名觉得有种喜感。
也怪不得她会这么问,吴文才如今在吴家族学念书,吴家子嗣本就单薄,特别是嫡支一脉,除了他就还剩他大伯家的二堂弟,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陪读的本家外支子弟,吴文才的嫡支身份倒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再说,他如今也已经成年,断然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崽子了,何况这位仁兄,当初也是响当当的梧州小霸王。
“嗯,也算是吧。”吴文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次能出来万寿山赏景,一来是伯父跟祖母有意让他同今科的学子们结交,说是这些人中不日恐将会有人一飞冲天,结识在微末更有助于感情培养。二来也算是给他放个假,毕竟被拘着读书的熊孩子,若是和他家老大一般,憋出什么心理问题,偷偷跑去当个武夫,吴家家长们又要一口气给怄死。
不过,吴文才可没拜什么文殊菩萨,倒是提前递了帖子来吃了一顿斋菜。可能是期待太高,这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他觉得这什么狗屁斋菜,比月娘做的可差远了。
刘昌华看向这边,见到他们两个也是眼前一亮,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同伴过来了。
“勉之,咱们可真是有缘了,我估摸着今日天气晴朗,八成你也是要来的。各位,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荆州解元何勉之。”
同刘昌华一起的几个学子赶紧拱手,给何二郎跟杜兰月见礼。
“久仰勉之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位学子拱手道。
另外三个人也跟着附和,他们都是梧州人士,属于同乡,其中一位,还此次何二郎与刘昌华一起结保的学子。
大伙都晓得张老相公的名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