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像崔氏这种做惯了当家主母,住惯了大宅院,自然是觉得这处宅子太小。
“月娘,我这几日忙的很,可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你们?”
何二郎这几日的工作有些忙碌,大典的校对需要加快进度,下衙时间也可能推后。媳妇也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仔细想想,他们夫妻两人确实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话了。
杜兰月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遂笑着安抚。
“二郎莫要多想,只是赶巧遇到了个合适的宅子,不下手的话,恐怕以后便没有合适的了。买了宅子,自然也没有空着的道理。这几日我也忙碌了,忽略了你。”
说完,便“吧唧”一口亲了他一脸,双手绕着他的脖颈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何时,这男人稚嫩的脸又成熟了几分,不但没见半分老态,倒是越发显得沉稳起来。想来,若是以后蓄须,也会是个有韵味的美男子。
何二郎觉得自己莫名被撩拨了,可这青天白日的,一会儿就要吃晚饭,倒是不能将她就地正法,岳母马上就该喊吃饭了……
这么一想,若是家中只有他们小两口,做起其他的事情来倒是没什么顾忌了。不理她眼中的潋滟光华,双手却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捏了捏,面色不变道,“既然岳母他们心里有打算,那也劳烦娘子提前帮忙收拾收拾,家中如今也有丫鬟了,你也莫要累着。”
两人又浅浅地说了会儿话,崔氏果然过来喊吃饭。
因着有了于婆子的加入,晚饭的菜色倒也不错。
崔氏本来想着让她做个洒扫婆子,不过这老妇人显然是个眼里有活儿的,有时间便同儿媳两个忙活着整家的家务,她在厨艺上颇为上道儿,只要是杜兰月说个大概就能做出来,倒是很让人惊喜了。
饭桌上,杜老爹又跟何二郎说了他们搬家的打算,知晓女婿必将挽留,便也将杜兰月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何二郎见挽留不成也便不说什么了,索幸他们两家离得不远,若是媳妇想要回娘家小住,他也能陪着。另外若是自己在外公干,偶尔不回家,也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过了几日,杜老爹夫妻便双双搬过去了,至于仆人之类的,崔氏不欲给闺女再要,又找了之前的牙婆买了两个人,这般也就齐全了。
很快,原掌柜也不负众望找到了一处店铺,位置十分让人满意,除了铺面要小一点儿,价格要贵一点儿,倒也没有其他缺点。
想到将来要做的是脂粉生意,倒是不必多大的店面,只是在装潢方面要费一番功夫,务必要精致才好。这般,这个小铺面就还很合适。
最终的结果是一千两银子拿下了,对比之前买下的!?万福记扩张的铺子,真是贵的让人咋舌。
杜兰月终于明白为何崔氏会有些犹豫了,开铺子前期的投资多不说,这胭脂水粉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要跳出舒适区,实在是需要勇气。
比如杜老爹,以前做的都是杂货生意,南来北往的货物应有尽有,所以他还想着做这个生意。只如今世道不安稳,也是很有风险。崔氏呢,以往就是依托于杜老爹,做的是药材生意,如今利润倒是很可观,所以她还是打算在京都开家药材行。
不过,胭脂水粉的生意利润肯定要比药材大的多,若是做得好也是非常可观的,而且不需要南来北往地这么累,只要在本地建立工坊便可。
“月娘,这便是胭脂铺子的装潢草图?”
下衙后的何二郎梳洗完毕,见媳妇在挑灯夜战,不由有些被冷落的感觉,即使媳妇不解风情,也只有他主动了。
同僚都说着家中妻子的黏人,语气里都是无奈,甚至有人为了躲避妻妾的争风吃醋,竟然连下衙都不回家,而是三三两两的相约去青楼听清倌人唱曲儿。
众人瞧着他日日都按时回家,除非是推不掉的宴席,一般是不见这位何状元的身影,不由十分好奇他家中娘子到底是何等美人,何二郎但笑不语,心里却愈发苦涩,他巴不得自家娘子黏在自己身边呢。
果然,回到家中,尽管他一派温润如玉地站在媳妇跟前,对方也只是热情地招呼了一句,让他赶紧洗漱吃饭。
何二郎郁闷地对着铜镜照了一眼,自觉得最近是不是官服穿的多了,而他家月娘喜欢青衫?
杜兰月哪里有时间搭理这个?
胭脂铺子前期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在装潢上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包括随处可见的铜镜,梳妆台面也要装几个,包厢要安排几个……
若是有人愿意化妆,店里也要接造型化妆的生意,以后生意好了,还可以上门儿接活儿。当然这都是自己的规划,至于行不行,还要看后续的情况。
“二郎帮我瞧瞧怎么样?这铺子不算大,所以要弄得精致小巧一些。”杜兰月将纸张推给对方,夫君虽说是古人,但审美还是不错的。
何二郎点点头,很是认真地靠着媳妇坐下,也很认真地提了一些改进意见,不得不说得了状元的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经他这么一指点,杜兰月才发现确实有些地方没想到,不由赞叹道,“二郎真是厉害!”
“娘子才知道我厉害?我算不算是帮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