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
也亏得人家能想出来,真是难为她了!
若是二嫂自请下堂,这不是想要他二哥的命嘛?!何家人还有谁不知道,他二哥眼里都是二嫂?
何三郎可不是个傻子,这女人虽说有些不靠谱,但看起来确实是非富即贵的,能拥有一众护卫的,哪里就能是普通人呢?八成是在自家二哥那里讨不到便宜,便将手伸到自己身上了!
可为何不去找大哥?
莫不是觉得他年纪小好忽悠?嘿,真是小看小爷了!
何三郎稳了稳心神,收敛了心中的怒气,道,“行吧,不管你们是不是骗子,但这事儿我会跟家里人说的。再有,我奉劝你们不要打我二嫂的主意,否则后果很严重。”
“哦?愿闻其详。”玉娇公主的秀眉轻蹙,她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若是何郎家人这边走不通,少不得要收拾那贱人!
“因我二哥视我二嫂如珠如宝,别说是外人,就算是我这个弟弟,都不能忤逆二嫂。若二嫂受到些莫须有的连累,保不齐我二哥会做出什么事儿。”何三郎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发现了二哥的疯批属性,他此言不假,真个儿觉得如此。
玉娇公主一阵气闷,她又岂能不知道何大首辅的手段?惯常是不动如山,面上含笑,心里藏刀!说他杀人于无形也不差什么了!可这人如今竟然困顿于儿女情长?
传言他极其护短,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小侍卫受了委屈,也是要找补回来的,以至于后来的朝堂之上,哪里有人敢得罪这个瘟神!
玉娇公主本也是想抱大腿,改写自己悲剧的命运,至于获得何珩的青睐有加,那是想都没想过的。
但如今不同了,自打她见过御街夸官时那明媚的少年郎,看到他对着另一个女人时的小心翼翼跟柔情缱绻,她便放不下了。
虽说文清已经同她如实回报了何郎拒绝的如何心狠,她也曾想着要另辟蹊径寻找新的倚仗。可最终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这是她上辈子临死前最后的一道光!
既然老天爷让自己重生,索性就好好争取一回!
她是天之骄女,岂能输给一个低贱的商户女?既然那贱女人都能获得何郎的欢心,没道理她便不成。等她嫁与何郎,不信自己小意温存,还能捂不热何珩的一颗心。
玉娇公主没见过杜兰月,但也听闻这女子颇有几分美貌。
是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她也不差呀!
而且何郎怎么可能是这般沉迷于美色之人?又怎么可能被儿女私情捆住了手脚?
可这种种猜测,都在听到何三郎的一句“如珠如宝”之后,险些被击溃了。
玉娇公主有一瞬间的慌神,精美的蔻丹甲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见到主子的情状,文清哪里能不知她的想法,便对何三郎道,“我家殿下是真心看中何大人的才华,否则也不会费了这么大力气请小公子过来。
其他的事情公子不必担忧,只要照我们所说,将此事与令尊商议便可。
还有一点儿,希望小公子能对此事守口如瓶,毕竟殿下乃千金之躯,也代表着大盛皇室的体面,皇家威严容不得半点儿损害。”
说到这里,文清的气场全开,倒是真有种久居人上的气场了。至少在不经事的何三郎心里,还是有些作用的。
何三郎拱手,“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实情,还有这位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公主,这件事儿我都会跟家里人说,毕竟我年纪太小,担不起事儿。”
见他眉宇间一派凛然,刚刚吊儿郎当的神色全然不见,倒是让文清另眼相看起来。
这小子竟然是装的!
是呀,状元郎的亲弟,哪儿能蠢笨如猪?刚刚是在装憨卖傻呢!
“如此,便有劳小公子了,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若是事成,殿下自然会待小公子如同亲弟,金银财宝、香车美女任由您挑选。”文清笑道。
这何家人是乡下来的,哪里知道荣华富贵四个字怎么写?到时候随便打发点儿也就算了。殿下想要的无非是何家二郎这个人罢了!前驸马还是刑部给事中呢,一样的风流英俊、才思敏捷,其父亲还是一方知府,不也是一样被殿下捏在手心?
外头茶馆,何大郎有些着急地坐在凳子上,真的要暴怒了。
非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不可!
茶馆老板说了,刚才的小哥交代他要去周围转一转,左右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让他安心在此喝茶等候。
虽说心里着急担忧,但他也晓得三郎的功夫好,就算是有厉害的想要对他不利,也不会青天白日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再说,他们初入京都,哪里得罪过什么人?何况三郎还是个半大少年。
京都这么大,他又能到哪儿去找?所以,还是按照这茶馆老板说的,在原处等候好了。
只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家弟弟的身影,他便有些焦躁不安了,又找到茶馆老板询问,三郎是否说过要去哪儿,还留有什么话吗?还有是不是三郎亲口对他说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老板有些懵,“我哪里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这汉子莫要这般担心,这可是皇城有名的坊市,平日里偷鸡摸狗也都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