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月便让她们不必回来了,等过几日便给两人置办好正经的房间,这么得力的员工,褒奖都来不及呢!
何三郎道,“师父,这真是你切的,简直是鬼斧神工呀!下次喊上我一起,也让你瞧瞧我的手艺。”
“好啊,下次我就喊上你。”小翠爽快地答道。
得到徒弟的认同,说明她这师父做的很不错。
小翠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她并没有因为是丫鬟便觉得要低声下气,只想着在能力范围之内伺候好杜兰月。也没有因为成了三郎的师父便觉得高人一等,对何家人颐指气使,她教授三郎功夫时极为认真,其他时候则都以自己的职责去照顾好何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她的徒弟。
杜兰月也因为有了小翠的存在,生活变得更加从容,她心性单纯良善,又有一股子执拗的忠诚。
杜老爹说的对,有其父必有其女。
虽说刚才的话题不怎么友好,但亏了有何三郎这个活宝,时不时地说些家中趣事,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又过了两天,何大郎带着三弟踏上了回家的路,实在是家中事多,又都是老弱妇人,哪里能放心的下?还有自家婆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说不挂念那是假的。
杜兰月又准备了一车东西,“大哥,这是我准备的一些东西,你给带回去,不是什么值钱的,都是家里能用的到的。”
何大郎急道,“这怎么成?爹娘说了,你们在京都不容易,家里帮不上什么也便罢了,还让你们破费,我若是这般回去,定然会被他们训斥。”
何老爹跟刘氏交代过的,二郎夫妻在京都衣食住行都要用钱,家里目前帮不上大忙,之前攒的钱要么就买了粮种跟付长工的工钱,还有一部分用做盖房子用了。
这新房还是要按照杜兰月当初说的那样盖,二郎如今是状元郎,家里的门楣都要修起来,否则都称不上那村口的状元石碑坊!
何老爹咬咬牙,下定主意要好好盖房子,盖一栋青砖大瓦房,这可是要长长久久住下去的。是状元郎的祖宅!
崔氏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客气?他们小两口这不是还有我们吗?虽说现在难了点儿,但前景也是挺好的,回去告诉亲家可千万别担心,这个年纪了,可要好好保养,月娘他爹还想跟你爹好好喝一杯呢!
你们也都悠着点儿,干活别那么使力,家里不是有长工了吗?能花钱请人做的就请人做,等以后二郎出息了,你们且得要跟着享福呢。这些吃喝都不值当几个钱,是京都的特产,多少也是二郎夫妻的心意。还有些细棉布,到时候能给娃儿做小衣服。”
崔氏柔声细语,虽然没有一丁点儿压迫力,却让何大郎顺利闭了嘴。似乎若不将这些东西收下,就是辜负了她们的一片心意似的。而且,人家亲家婶子说的话,多让人舒坦?连带着他未来的娃儿都算进去了,这是费了心思的。
何二郎也道,“大哥三弟一路辛苦了,若是有时间,我定然会带着月娘回家看望爹娘。这些,都是月娘跟岳父岳母的心意,你便不要推辞了。”
何三郎道,“大哥,咱们就带上吧!再说过些日子不是还要往这边送货吗?”
何大郎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等家里的地里收成了,高低都要给亲家带上一车土特产来,京都啥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啥要花钱!像水和柴火,这些在乡下随手都可以取用的物资,到了这里也需要买着用!怪不得世人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呢!
谢过杜老爹夫妻,又跟二弟二弟妹辞行,何家兄弟便一起跳上马车逐渐走远了。
送走何家兄弟俩,大伙儿的日子又恢复到正常轨迹,何二郎更是开始忙碌起来。
本不怎么出去参加宴会的他,因为工作能力的出色加上优秀的斡旋能力,轻易便在翰林院站住了脚跟,可以说上至掌院大人,下至普通的没有品阶的庶吉士,就没有说何二郎不好的,即使当初觉得他和谢俞安走的近,未免有些急功近利的人,也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杜兰月感叹,原来这就是何大首辅的手腕和风骨。
在人之上,视人为人,在己之下,视己为人。
这番话听得何二郎一愣,半晌才道,“月娘简直是我的福星!这番话说的我茅塞顿开,若你是男子,定然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他这些日子苦思冥想,自己该如何在这朝堂之上立足?
这大盛的朝堂,远比他想象的有更多的弊端,甚至急需来一场变革方能保全。边境不稳,流民失所,土地兼并……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有些着急,有些迷茫,自己好不容易考中官身,却也只能坐在实录馆里,做些简单而重复的机械动作!这与他当初的志向简直相差甚远!
杜兰月想了想,正色道,“二郎,朝堂之上的事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修撰就能够过问的。只有自己掌握了绝对的权力跟人脉,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才能于无声处听惊雷!想必那时候,你自然要站在人群之巅的。
但目前呢,咱们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只能隐忍,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二郎你定然能如雄鹰般展翅高飞。
不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