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
杜兰月扭过头,瞧了瞧何二郎,见他也是一脸吃惊,心里就明白了,敢情他也不知道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表哥,你这是要去肃清海盗吗?”
何二郎思索了一瞬,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怪不得刚才沈祁一直说着东南沿海的战事,并且希望魏总兵能被夺情。他一介科举士子,单靠文官,黄花菜都要凉了!
大盛朝重文抑武,导致文官的地位要比武将高的多,晋升之路也要顺当很多。
许多掌管军事的总兵跟前还有巡抚相互制衡,上头还有总督监督,虽然这个职位一般也是虚衔,多数情况下由各部尚书或左都御史等高官兼任,但也充分说明帝王对武将的抑制。
抑制武将造成的后果也是严重的,比如目前,仅仅因为荆州王一地出现动乱,便让京都忐忑了许久,差点儿被反军攻入皇城,来了个改朝换代。
平隆帝虽然年轻,但也有改变目前制度的想法了,实在是个愿意反省的帝王,但从这点来说,沈祁也觉得陛下是个英明的君主。
至于崔氏一族的惨状,也不是平隆帝造成的。而是前任帝王,也即平隆帝的叔叔造就的。
沈祁道,“东南沿海有弗朗基人频频过来骚扰,我朝百姓倒是愿意与他们做生意,可这群人明明就是强盗心性,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长此以往,倒是让弗朗基人觉得咱们大盛好欺负!时间长了,胃口也就大了,这次弗朗基人主动挑头,目的是为了试探咱们的底线。”
“所以,这同表兄又有什么关系?你如今不是在江州吗?怎么又到了岭南道?”杜兰月询问道。心中过了一遍世界历史,也不知道如今的弗朗基人手里,到底有没有红夷大炮?若是有的话,那可真是有些麻烦。
岭南道自古以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句不好听的,甚至是流放犯官家眷的地方。
何二郎有些明白了,心里倒是有些佩服起眼前这。
“沈大人高瞻远瞩,实在是令人佩服!”
岭南道如今虽算是蛮夷之地,但其大的城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穷,反而十分发达。虽说大盛如今并未开通海贸,但不久的将来,这也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
弗朗基人虽然厉害,惯常有强盗属性,但大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就是那位魏总兵,前次还在海上烧了弗朗基人的好几艘船!
“岭南道比江州更容易出政绩。我这一生也未曾入过翰林,比不得妹夫这般贤才,但也要努力做到一方大员,争取早日为我崔氏沉冤昭雪。此去岭南道,是危险挑战但也是机遇,表妹也不必为我担心,这么多年我的绸缪也不是白费的,你兄长我还是有点儿能力的。”沈祁笑着说道。
知晓杜兰月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而且这一包裹的吃喝,也都是极为用心的。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女子不堪大用,甚至这般年龄也未曾娶妻,江州一带甚至流传着他不近女色的种种猜想。
他正常的很!
只不过不愿意被儿女情长绑住了手脚,毕竟他之所生,便是为了崔氏,别无其他。
“我倒是有些羡慕妹夫了,若是为兄也能遇到如我家月娘一般明媚的女子,断然不会孤身一人到这把年纪。”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表兄还是要对这个世界有信心呐,我表嫂还在飞速赶来的路上,说不得有什么事儿将她给耽搁了,你可要安心等待呀。”杜兰月安慰着。
其实沈祁才二十五六岁,正当大好年华,只是在这个年代稍稍大了一些罢了。毕竟即使是上层社会,普遍的成亲年龄也在二十岁左右。
沈祁失笑,“好吧,真不知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且安心等待。”
何二郎道,“表兄这般俊才,自然值得好的女子相配。我阿娘常说好饭不怕晚,自是这个道理吧。”
沈祁被他们逗乐了,难得笑得开怀。
这一笑,便让杜兰月觉得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她总算明白何为世家子弟了,像沈祁这种,即使流落在外,也是按照贵公子的方式来养的,只不知他那养父是谁?
对于这一点儿,崔氏也知道的不多,只说那位好像是他父亲的故人,也是报答外祖父的知遇之恩。
至于其他的,斯人已逝,倒是不好再追究什么了。何况,沈祁如今也继承了他的姓氏,即使他恢复崔姓,也会为他传承血脉的。
有了她的一番插科打诨,气氛很是轻松起来。
“这番也是为了我的前途,岭南虽然艰难,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机会多的很。若是能有所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这是沈祁的心中所想,大多数人也会这么想,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去艰难之地搏取生机。
何二郎知晓,这位表兄虽然外表风流不羁,但内里坚韧,并不是冲动的个性。此去岭南,也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表兄说的是。只是岭南一带多疫瘴,还要十分小心才是。我也羡慕表兄有建功立业的机遇!若是可能,倒很想同你并肩作战。
还有,海上的弗朗基人,据说他们国家对我国虎视眈眈,国内有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