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对杜兰月的好印象却消失殆尽,他们大人救了她,既然是大人的故人旧物,为何不能割爱?再说他们像是差钱的主儿吗?还能让她吃亏不成?头发长见识短,说的正是这种人。
“大人,咱们赶紧进城吧,时候不早了。”
武文忠抬眸看了一眼城门,再过一会儿也该宵禁了。便点了点头,复又将步摇递给小翠,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只若是你想到这步摇是从何而来的,请一定与我说一声,老夫当会十分感激。对了,袭击你的是青龙帮的人,他们常年盘踞在城外,打家劫舍的事情没少做,但对象都是来往的客商,对付你们这样的倒是罕见。”
至于自己的地址,那便不用说了,五城兵马司衙门,哪里会有人不知道?后面的话,全当是提点了,要去查青龙帮想来也不难,很快便能知道想要了自己命的到底是谁?
杜兰月抬头笑了笑道谢。心想,若是你知道我就是那个让你儿子出丑的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如此,武文忠打头挥鞭,策马而去。
见他们走远,杜兰月这才垮了脸,“今天出门儿肯定没看皇历,兵荒马乱的一天呀!赶紧回去,我得跟姑爷好好商议商议,压压惊!”
何二郎几乎是卡着点儿进了家,这日他也是心惊胆战,一头担忧着娘子,一头还是应付平隆帝这个难缠的帝王,当真是如履薄冰。
夫妻两人碰头之后,将事儿都捋顺了,才发现他们要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听说有这么多惊险的事情发生,何二郎直到当晚睡觉之前的心情还是慌慌的。反复跟杜兰月强调,绝对不可以再私自出门儿了,家里有小翠,还有各种各样趁手的毒药,那些宵小轻易占不到便宜,可若是出门儿那就说不准了,所以还是在家里待着比较好。
至于丑叔的踪迹?何二郎说他也知道了,若是遇到,一定会将他回来。
这般在家里待了两天,没等到武之政的消息,却将珍娘几人给盼来了。
对于珍娘几人的到来,何二郎十分欢迎,家中虽然有于婆跟小翠,但于婆子休要忙活浆洗跟做饭,小翠则被安排跑腿的活计,娘子便没人陪着,往后珍娘跟阿桃在,她也不至于那么无趣了。
杜兰月也想着让两个女孩子多住些时日,同何大郎说了之后。何大郎笑道,爹娘本也是这个意思,家里的胭脂虫已经养殖的很好了,如今方氏跟刘氏完全能顾得过来。
上次二郎去信之后,何老爹一狠心,终于去人牙子那里买了奴仆,这些活计都可以交给他们来做,虽说不晓得主人家这是准备干什么的,只吩咐了便去做就好。
如此,珍娘两个便都能抽出身来。
何老爹自觉得大儿媳说的也对,如今十里八乡的给闺女说亲的不少,可他们还想再将珍娘留两年,刘氏也说也有些挑花了眼,二郎媳妇是个眼光好的,不如就让她给珍娘挑挑。
杜兰月自然是无有不应,自家小姑子是个好的,对她又帮助良多,她这个嫂子自然是责无旁贷。
其实在杜兰月心里,总觉得自家夫君将来会更进一步,不如等等看才好。珍娘的年纪又不算大,一个高中生要嫁人?时候还是早了些,即使在这个时代,再晚两年也还可以。
何大郎在将胭脂虫交付之后,便准备回程了,任凭何二郎夫妻如何挽留,也都婉言拒绝了。
杜兰月将这两次的胭脂虫账目给他看,吓得何大郎张大了嘴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弟妹,怎么这样多?”何大郎很想说,可不能因为是自家人就特殊照顾,家里如今的胭脂虫养的特别好,规模也逐渐扩大了些,都怕弟妹这里收不过来呢,所以这次只带过了三分之二。
老两口这是不愿意给儿子儿媳添麻烦!再说家里还有不少田地,就算是粮食出息,也足够他们过得舒心了。
杜兰月道,“大哥,我岂能是那种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收益,胭脂虫本就昂贵,若是能出口到海外,那价格就更高了。你回去跟爹娘说,尽放开手去养殖,我将来自有用处。这些银子你收好了,咱们就按照这个价格来,以后也都是一样的。”
何二郎无奈地笑笑,让大哥收好,既然月娘这般说了,那就一准儿没错。
何大郎哑口无言,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几百两银子,战战兢兢地朝着家乡奔去,这一路上闹出的笑话自是不必提,幸好只需要在路上住一宿。
这回为了安全,他都没敢要脚店里的通铺,而是忍痛花了三十个铜子儿要了个单间,为的就是保护银钱的安全。饶是如此,何大郎也抱着银子睁眼到大天亮,直到进了自家的大门才安心下来。
何老爹夫妻跟方氏看到这么多银子,也是一阵感叹,最终还是收下了。
刘氏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老大夫妻,说让方氏自己攒着,这算是他们这一房应得的,剩下的银子或是用来做本钱,或是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方氏哪里有什么异议,家里的日子真的是越过越红火,单她手里的银子就足足有一百多两了!这胎怀的也不辛苦,吃喝都是好的,婆母也大方,隔两天就杀鸡宰鱼给自己补身子,鸡蛋更是天天都有,弄得她都长胖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