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陛下!”何二郎跪地行礼。
见他进来,萧槿显得很高兴,抬手说道,“爱卿起来吧,今日朕宣你过来,是想交代你些事情。你可认识虎渠县令姜怀远?”
隆庆帝开门见山,话说起来也显得十分亲切随和,但何二郎可不敢小瞧他,小小年纪坐上高位,如今底盘儿还能这么稳的人,怎么会是个简单的?
再说,那把椅子上的可是九五之尊,分分钟能要人命的那种。好在萧槿不是个喜怒无常的,这一点是本朝臣子的幸运。
何二郎低眉敛眸,一副十分老实的姿态回道,“回禀陛下,微臣与姜大人是有一面之缘的。当时我携族人自荆州逃难过来,走到虎渠县境内,恰好遇到姜大人坠落山崖。微臣内子正巧懂些岐黄之术,便顺手将姜大人给救了。之后我们便离开虎渠到了梧州,如今已经快一年了,却是再未曾见面了。”
萧槿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这番说辞跟自己手里的情报是一致的,于是满意地点头道,“怪不得那姜怀远记得你咯,原来是有救命之恩,这个老小儿听说朝廷有翰林外挂的政策,便斗胆到朕这里来要你!原来里面还有这层关系在!朕明白了!”
何二郎一副茫然的样子,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微臣知晓虎渠县县令是姜大人,心里也有这种猜测,但也只当是巧合而已,却没想到当真是姜大人主动要的微臣?”
平隆帝见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知晓内情的,便道,“是,也不是。除了他推举。主要还是朕的意思。姜县令是朕的肱骨之臣,当初到虎渠也是朕的意思,你可知朕想要他做什么?”
何二郎才不敢说他知道,低头恭敬道,“陛下恕罪,微臣愚钝,实在不敢窥测上意。”
萧槿道,“何卿不必如此拘礼,你是张祭酒的门生,朕在国子监读书时,他老人家还在位呢,所以你我也算是同门了,在朕心里,张夫子称得上当代大儒。这次你去虎渠赴任,也可转道梧州,替朕去看看他。”
何二郎哪里敢不答应,本来即使没陛下的吩咐,他也要去梧州张府拜访的。虽他不是张夫子的正经门生,但也是挂过名的,属于半个弟子。
如今又得张青阳青睐,他受恩惠良多,于情于理也该是去拜访一番。
当然,对于皇帝说的“同门之谊”,他是不能够当真的。
对于他端正的态度,萧槿更满意了,这何卿看起来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尔不动如山的能力。
“何卿应该听说过前朝宝藏一说吧?”平隆帝突然问。
何二郎心里警铃大作,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微臣略知一二。说是前朝的开国太祖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并且将这笔宝藏匿起来,如今近二百多年过去,竟是无人寻得到。”
萧槿道,“没错,所以何卿此次的任务便是同姜县令一同寻找前朝宝藏!朕有消息,这宝藏应该就在虎渠县境内,姜县令爱卿有过一面之缘,对于你的能力也是赞不绝口。”
何二郎急忙叩首,“臣惶恐。既陛下如此信任微臣,臣定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槿心情大好,对着他又是一阵勉力,并保证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亏待了忠臣。
若是杜兰月在这儿,肯定会觉得这老板的大饼实在是画的没诚意。但何二郎是人臣,为君主效力是刻在骨子里的箴言。
既然这事儿已经尘埃落定,杜兰月也没觉得怎么样,无非是换个地方生活。
虎渠县,距离京都不远,倒是不会有适应不了的烦恼。而且听说人家还给提供房舍,免去了自己买房或者租房的步骤,听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至于京都的生意,她便全权交托给珍娘了,当初觉得珍娘一个人在这儿放心不下,可那孩子如今当掌柜上瘾了,说什么都不想跟着他们去虎渠。
没办法,杜兰月只好同申氏说声,让他帮忙照看。
申氏拍着胸脯保证,定然会帮她看顾好珍娘。
还有吴文才,也能帮忙照应一二,这人如今进了国子监,平日里忙碌异常。虽说是个秀才,但是在人才济济的国子监还真是不够看,所以这孩子也特别努力,可能是真的顿悟了吧!
杜兰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见他一面,做些好吃的请他吃。
只是吴文才的身材却越发瘦了,脸部轮廓也变的十分有型,虽不说能赶上何二郎这般鬼斧神工,却也是有了俊俏青年的模样儿了。
连何二郎都感慨,如今的吴文才可真令人刮目相看。
星光不负赶路人,明年下场说不定能考出个好成绩。
何二郎书信去了杏花村,将自己要去虎渠县的消息告知家里人,并将珍娘的打算一并说了。
这孩子恐怕是不愿意回杏花村了,外头哪里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人,再说现下的她,对于嫁人似乎没什么兴趣,倒是隐隐有了女强人的威势。
临走之前,除了与翰林院的同僚吃了顿饭以做告别之外,何二郎又去拜访了张青阳。
虽然这一年来,张青阳官至正四品大员,但府邸依然没变。见到何二郎过府,他也不觉得惊讶。将自己的一些看法同他说了说。
“虎渠县县令姜怀远是想要你的助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