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还没说完,便被何二郎捂了嘴巴。
“这般口无遮拦,不吉利的话不许说。”何二郎佯装恼,心里却也叹拿她没办法。
不过经她这么一开导,自己心里的犹疑也散开了?既是夫妻,自然是要夫妇一体的,如此还是要待在一起比较好。随即也抛开此事,不再纠结。
翌日,几人还是早早起来了。因着夜里的祸事,大伙儿都没怎么睡好。
夫妻俩走出房门,见齐大父子已经将车马都收拾妥当了。
此次他们赶了三辆马车。
一辆自然是他们夫妻二人乘坐,由小翠赶车。另外两辆车则是齐大夫妇跟儿子江流赶车,放着收拾好的行李,还有给何家人带的礼物等等,看上去也颇具规模。
驿丞正带着仆驿们收拾昨日大火之后的狼藉,昨夜大家只知道烧的厉害,对面的一栋二层的房舍烧的都要不剩什么了。今日太阳底下一瞧,才知道什么叫形容狼藉了,断壁残垣真当是凄惨。
“该死的,这些人在草里加了火油!怪不得火势这么大!”
“他娘的,这些鳖孙子,可别让我给遇到。”
……
“咳咳,大人。”有仆驿看到何二郎,急忙给自家上官使了个眼色。大伙儿都知道何二郎会给馆驿说情,到时候也不至于扣罚工钱,所以心里都对他存了感激。
“嗯,你们收拾吧。我们一会儿便上路了。”何二郎说道。
因着他们要去梧州张府一趟,还要折路去趟梧州府衙,时间上自然更赶一些。只是他还不想在路上走太快,娘子如今身子重,长途跋涉本就精力不足。
驿丞早就令人准备好了可口的包子、小菜跟清粥,只是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之后便上路了。
江流还担心那些黑衣人会去而复来,一路上已经尽力赶路。只是还好,去梧州的这一路还算是平稳。
将杜兰月等人安置在馆舍,何二郎便换了件常服、提了礼物去到张府拜访。
张家门口依然是一队长龙,文人士子们依然是趋之若鹜。
想到自己去年还在这门口排队,如今却已然时过境迁,内心还是有些唏嘘的。
江流将马车停靠在队伍的侧方,只见府门正开着,门口站着一人。
那人见到何二郎从马车上下来,便大步流星走来,原本冷然的脸上沾染了点点笑意。
何二郎见了他,也赶紧疾步过去,两人互行了插手礼道,语气里难掩激动,“好久不见!”
莫名大笑一声,“何大人,赶紧进去吧,我家老爷久等了。”
何二郎连忙道是,跟随莫名一道入府。
府门外那长龙顿时鸦雀无声,大伙儿心下都在思量着,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莫名亲自相迎?
谁不晓得这莫名是张老先生的长随,武功高强,不苟言笑,是个不好接触的人物。平日里一张冷脸,就是遇到学政大人那般大的官儿,也不曾给过半分面子。今日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笑了,虽说这年轻人长得也不错,可这也太诡异了吧?
“我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呢!”
“嗯,对!我想起来了,那人去年来过这里。是张老先生的记名弟子,说是哪里的解元来着?
“一个解元而已!各位仁兄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等的成绩也不是差的!再说这秋闱名次也有地域差异!”
“呵呵,我等?连人家的头发丝儿都追不上的!你们知道什么?这位何公子是去年的状元郎!皇帝钦点的!目前在翰林院任职,难得的清贵!”
“什么?他竟是状元公?怪不得丰神俊秀,简直是天人之姿呀!这等人物我今日有幸见到,真是不枉此生了!”
“很是很是…”
大伙儿都唏嘘一番,这队伍有了骚动,很快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状元郎来拜见张老先生了!还有之前的事儿也被抖落出来,说是当年这状元郎就是得了张老先生的指点,才能一路披荆斩棘进入殿试,成为魁首!
这说明什么?
张老先生当真大儒也!
随后的日子,在张府门前排队的学子便更多了,大伙儿都想得到张老先生的点拨。
“拜见夫子!”见到张老先生的那一刻,何二郎心里也涌出一股激动。他能有今日断然离不开这位老先生的帮助。所以即使两人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这声“夫子”,张老先生受得起。
张谦依然神情矍铄,此刻正穿着清凉在莲花池边上钓鱼呢!见他过来,双眼一亮地往后头扫视,未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眼色便暗了几分,道,“只你一个人过来?你家娘子呢?”
莫名笑喷,道,“人家小何大人是来公干的,怎么可能带着妇人?那成什么样子!”
何二郎默了默,“莫兄,我家娘子还这是过来了,只是她身怀有孕,一路上又受了些惊吓,如今在馆舍里歇息呢。不过,她托我带了一道菜谱过来,说是给您老人家改改口味。”
“让你多嘴!哈哈,瞧瞧人家勉之,真男儿当如此!”见莫名吃瘪,张谦便如同孩童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又见杜小娘子都这样了还想着自己,不由心中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