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灵酒雨。
按理说这些个修仙者耳聪目明,早该开始从容闪避。
地上这些人却仿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满心只有一件事。
什么东西?
他们听到了啥?
天老爷啊,什么叫崔灵儿和沈行简乱搞的时候,他在偷窥?
你们元婴修士都这么会玩的吗?
尽管临空而立的崔柏看起来仍仙风道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在场众人的心中形象早已经变了个模样。
包括金百万在内,在场的绝大部分人眼神乱飞,不约而同地下定了决心。
绝对不能让崔柏知道心声之事!
或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也能听到!
开玩笑的事情,要是卷入元婴修士之间的纷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诶?发生什么了?金家老祖竟然喷酒了……这是什么新的功法,难不成这二人在无形当中交手数招?】
【真不愧是高手过招,我竟然看都看不懂,恐怖如斯!】
“噗……”
喷酒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怎么这么多人也喷,难道他们在参悟元婴老祖的功法……老天,果然修仙界人人卷王,我还是躺平看热闹吧。】
而此刻不明所以的崔柏瞧着这个老对手瞬息而至,本以为当场引发一场恶战,正在蓄势待发之际,甚至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做主。
却见这个老对手只是悬停在空中,随后竟是没来由地喷了一口酒。
?这是什么操作?
崔柏声音冷冷,神情鄙夷,心里却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金老头,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金家老祖正在心里笑得打跌,险些成为普天之下第一个被灵酒呛死的元婴。
眼下他根本懒于理会崔柏的挑衅,只笑呵呵地给自己抚胸顺气,嘴上随口应付:
“啊对对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崔柏:?
仍然不知内情的人:难道金家老祖疯了?
【刚刚差点把重点忘了……所以说了这么多,沈行简还行不行了,到底给不给钱啊!】
【这灵石、这巨款,如果不给我的话,我的一些美好的品德都会没有的!】
【唉,想到这里连热闹都看不下去了……】
别啊!
你要是看不下去热闹,我们看什么啊!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还在愣神的楚云缈身上,一个个的仿佛在眼神暗示:
管管你徒弟!
楚云缈身为元婴修士,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丢人现眼,竟还是拜这个徒弟所赐。
她也终于沉下脸来,冷声道:“行简,可确有此事?”
尽管心里已经隐约从几人的反应猜到了结果,她仍然想听这个徒弟究竟怎么一说。
沈行简对上师父的目光,在下意识的一个躲闪之后,还是硬挺着咬紧了牙关,摇了摇头。
“师父,徒儿哪敢做出这等事啊!”
【骗骗别人就得了,别把自己骗了,你现在浑身上下就剩嘴硬了好吧!当着你师父的面还敢撒谎,楚长老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可是倒霉透了……】
【他这人品德败坏,简直是那种:师父把他揣兜里,他把师父踹沟里。】
【唉,可惜我人微言轻,要是能让楚长老把他赶出去就好了。】
楚云缈:?
一时间,她心里惊涛骇浪。
今日之事已然惊世骇俗,难不成沈行简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而另一边,瞧着楚云缈脸色渐冷,崔灵儿只顾在父亲面前啜泣,沈行简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凭什么!
只为了两千灵石,崔灵儿也不为他辩驳两句。
楚云缈可是他的师父,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当众质问他。
沈行简本就气量狭小,今日已经将眼前这几人恨到了骨子里,但是楚云缈身为元婴,金百万和崔灵儿也有元婴修士庇护,他的满腔怨恨只敢往崔姝身上倾泻。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崔姝,强行掩藏住眼里的怨毒。
都怪崔姝,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他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倘若给他机会,他一定要让崔姝尝尝他的怒火和报复。
只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行简低首行了一礼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准备好了灵石,但是暂存在洞府当中,我去拿了便回。”
听到这一句,楚云缈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瞧着沈行简化为流光而去。
虽然聊胜于无,但好歹还是做了点弥补,也不至于不堪到那种地步……
【好耶!总算有钱拿了,楚长老人美心善!】
【不过好奇怪啊,他有钱为什么不带在身上,我们修仙人难道没有个纳元戒储物吗?况且灵石可以修炼,可以布阵,他怎么不带在身上?我得看看这小子憋着什么坏。】
有老祖在场,金百万这会儿格外肆无忌惮。
他本是符修,依靠外物颇多,身上戴着三四个储物灵宝,此刻他故作不经意地地展露出手上宝光流转的大戒指,胸口的储物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