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在疾速变换的楼梯间直往下走,看上去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跟得上、跟的住,安德莉亚走了几步就发现以自己目前的速度想要随他一起前往地窖简直天方夜谭,她在一楼停下脚步,魔药教授的身影很快消失,慢顿,她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情究竟是出于一时的恼羞成怒还是真的想要撒手不管。 虽然也可以做出误打误撞找到地窖的样子,但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去厨房的路她特意询问了邓布利多,此刻要是做出对霍格沃兹内部路线了若指掌的样子多少自毁根基,她不想去赌邓布利多不会向他的耳目们过问这件事——和摄神取念不同,她在这方面可没什么准确的数据支撑。 就当安德莉亚打算象征性地询问墙上的画像时,有人接近,拍了拍她的肩膀。 “嘿,好巧,”那人友好地说,“请问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她回过头,先道出来人的名字,“迪戈里先生,”再礼貌道,“抱歉,我打算去找斯内普教授,却不太清楚方向。” “请不要那么正式,叫我塞德里克就好,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称呼你为安德莉亚吗?”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他才继续说道,“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位于地窖,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我可以带你下去,算是为昨天的失礼致歉。” 他的措辞慎重,语气却温柔、尾音上扬,甚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看来是对昨天自己冷淡的回应记忆犹新,因此不得不花心思在字句的整合上,希翼他没有让自己觉得厌烦——所以说她真的很喜欢高利他性的赫奇帕奇们。 安德莉亚懂得适可而止和有张有弛,于是微笑道,“请不要那么说,昨天失礼的是我才对。不过我真的很需要帮助,如果没有耽误你的时间的话——麻烦你了。” 塞德里克露出微笑,两人结伴向下走去。 脚步声凌乱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圣诞节选择回家的学生很多,平日里就显得幽暗冷寂的地窖更是人迹罕至,沉默在两人中间扩散,兴许有挑起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意思,“看起来,你似乎还没入学?还是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教授抓去的当苦力的?”塞德里克说,他的视线很有分寸地落在她的衣服上。 “我明年入学,”安德莉亚言简意赅地回答,“因为一些原因,斯内普教授提前对我进行指点。” 回答问题,一个积极的讯号,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开始闪动着一些漂亮的、跃动的光,“哦,意料之外的消息,在厨房看到你的时候,我想,也许我们会是同一学院的学生,毕竟厨房的位置比较私密,大部分情况下,只有赫奇帕奇们才知道具体的位置——总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告诉你的。不过,你一定很有天赋,不然教授他不会同意这种差使。” “也许是我威逼利诱,”她顺着塞德里克的话开玩笑,“譬如,拿他珍贵的魔药材料威胁。” 对话间,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已经近在眼前,塞德里克礼貌地止住步伐,说,“再往前走几步就好,我就不去打扰教授了。”犹豫了一会儿,他向她眨眨眼,“明天见?我是说,明天你还会在的,对吧?” 安德莉亚回避了这个问题,只说,“小心,迪戈里先生,也许你也被教授圣诞节抓去做苦力。” 她向男孩微微点头,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门被猛然拉开,身着黑色长袍的斯内普置身黑洞洞的地窖里,有种浑然天成的融洽,他的上嘴唇微微卷起,说不出只是单纯的肌肉抽动还是一个短暂的讽笑,“看来布兰度小姐真的在霍格沃兹出名了?” “应该感谢霍格沃兹小巫师们的友善,”安德莉亚圆滑地回答,“教授让我来帮忙?” “不,”斯内普侧过身体不耐地示意她进来,“按照你和刚刚那个赫奇帕奇所说的,是苦力。” 发现谈话被听到,她倒是并不意外地扬了扬眉,“可是教授也没有等我。” “安静。”他说,尾音威胁地拉长,字音极重,“你不会想和我争这个的。现在,那一叠秋水仙才是你应该真正关注的内容。” 她的目光随之偏移。 是手下留情吗?安德莉亚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几次自入学以来,她帮对方处理的内容就基本上在恶心和极度恶心间打转,被关禁闭时会是鼻涕虫、炸尾螺或者剥开蟾蜍的皮,而课下留堂的内容则是操作繁杂的各类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送过来的草药——不敢想象。 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炼制魔药所使用的材料都是对方直接提供的,而斯内普理所当然不愿意让菜鸟来处理他珍贵的魔药材料。 她按下反驳的心思,在办公室安安分分地整理了半桌子的魔药材料。 他们一起出去吃了点午饭,斯内普不爱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