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死掉,亲爱的。”乔治虚情假意地说,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布兰度的脸上,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你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光是复方汤剂就准备了至少一月有余……更别说你挑选的时机如此恰巧,庄园的反咒……你找我的某个下属用了吐真剂吗?不……魔药的弊端就在于此,这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查出来,好孩子,你手里那根魔杖呢?是不是也不是你自己的?”他目光扫过她的脸,尽量放平语气,显得毫不畏惧,“你不想让人发现、对不对?不想你和乖巧听话懂事的洋娃娃假面被你的鲁弗斯叔叔,和邓布利多爷爷发现?”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 明显发怒迹象。乔治想。是什么时候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呢……这种自命不凡的疯子最反感的东西——他仔细地回想这女孩脸上任何微妙的表情变动——奥、没有错……是洋娃娃(doll),看起来她很反感将自己比做被操控对象…… “你不会想要激怒我的,乔治,”安德莉亚说,“或许你想试试吗?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另外两个、或者,我也学过不少恶咒。比如你刚刚用的那个……”言语间,她干净利落地对着隐隐有清醒迹象的女人又补了昏迷咒和遗忘咒,乔治状似四平八稳地坐着,内心却充斥着急切与焦躁不安,他根本就不在乎这女人的死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目的是为自己找出求生的康庄大路来,甚至更多的……他在想怎么利用她、利用这个年纪轻轻又不知死活的女孩。 “您不如先说说,”他慢慢地试探,“您的想法。” 安德莉亚与他视线相交。 这是多么有洞穿力的视线,乔治·维斯特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人给看透了、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在她面前毫无屏障,反而是像一本翻开的书那样任她翻阅。好在这只是短短的一瞥,她很快收回了视线, “让我给您解释解释吧,乔治·维斯特,你是个食死徒,准确的来说,是前食死徒。” 第一句话就让他惊骇到甚至要从地上跳起来——不——她怎么会……冷静,乔治,冷静,这只是她玩弄人心的小手段……她也许并不确信,只是想要诈诈自己…… 她的声音又低又轻,近似轻声呢喃,但压迫感却步步逼近。 “我知道你和卢修斯·马尔福很有私交,当然……我们都知道,他也是个食死徒。瞧,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放心……我和伏地魔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来杀死你们这些随意改变阵营的墙头草的,伏地魔有一个不怎么完美的目标,喊着偏激而极端的口号,手段残忍而冷血,要是我,我也会在他倒台之后如鸟兽散。” 布兰度换了个姿势,魔杖握在手中,尖端威胁似的迸出魔力。 “所以,我是想要……邀请你参加我的阵营的,乔治,我知道你,你很有野心,你一直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对不对?打破英国佬的封锁,把自己的家族扎根于这篇魔法的沃土之中……还想要享乐?哦,普遍的、令人作呕的劣根性,想要女人……”她不屑的、甚至冷冰冰地说出这几个字,“卢修斯就是这点比你做得好,他忠于婚姻——至少他装作他忠于。” 她只是在逞强而已、装腔作势的女人,他神经质的想,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普通巫师,一个女巫,她不可能有能力做到这些……区区一个小女孩而已,她总不会—— 思绪戛然而止,乔治·维斯特感到一股剧烈的、几乎要将他湮灭的疼痛,他的身体开始抽搐,思维破碎、凌乱,全部被疼痛所碾压,如同用硬物活活把骨头磨碎,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叫声,耳朵却什么都听不见,在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昏过去、死过去…… 安德莉亚平静地抬起魔杖。 不可饶恕咒的作用戛然而止,他的大脑却仍然残留着数秒之前那种能把他碾碎的疼痛,他倒在地上喘息呻/吟,口水和眼泪一齐留下来,女孩平静地,甚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痛苦与丑陋。 乔治喘着粗气,“……钻心咒。”他的视线充血,每一个指头都在不正常地抖动着,口齿模糊不清,他甚至开始分辨不清自己是否在说话了。乔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在瑟缩,“你怎么能——你是魔法部的人……” “如你所见,乔治·维斯特,”安德莉亚说,她的声音如此平稳,她的话语却如此歹毒可恶,“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却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试图掌控我,我不希望我们的交流成为无效交流……” “为了避免你的暴露和一些极有可能发生的、不干净的、私底下的小动作,”她又抬起魔杖,语气轻柔,“魂魄出窍。” 下一个瞬间,他的思维被碾压了,被抹平了,他的自我被另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战胜了,乔治·维斯特的目光呆滞下来,他的身体平静,眼泪止住。 “你没有见过我,”她的身影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