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淮殿外。
在暗卫又一次来传,若锦和岁欢闹着要见宁舒公主时,墨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沉沉叹气,交代暗卫。
“随她们闹,但千万别伤到她们,她们不论打还是骂你们都受着,那是宁舒公主在宫中除了泠妃娘娘之外最看重的人,少了根汗毛,主子都饶不了你们。”
暗卫憋屈地点头,身影一闪。
去了阳淮殿对面的宫殿。
认命地等着那两位姑奶奶对着他“发泄怒气”。
—
翌日一早。
中宫。
秋华将昨日在辉栾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后。
“你是说,宁舒当众请旨赐婚,太子竭力阻拦?”
秋华点头,“是的,消息千真万确。”
皇后狠狠拍了下桌子。
眉眼瞬间染怒。
“那贱人的女儿有什么好?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去贴!”
秋华不敢吭声。
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皇后独自生着气,片刻,她忽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当即看向秋华:
“太子现在在哪?”
秋华不敢耽搁,“好像是在阳淮殿。”
皇后眯眼,“一大清早,就在阳淮殿?”
“太子昨夜没有宿在东宫吗?”
秋华战战兢兢:“这个……奴婢不知。”
东宫的消息,向来森严。
她们这些人,进不去东宫,也打听不到东宫的消息。
皇后起身,在殿内踱步片刻。
转瞬又停住。
脑海中一抹思绪闪过,她冷笑着开口。
“秋华,你说除了本宫,这皇宫里,还有谁不想让太子和宁舒在一起?”
秋华沉思刹那,缓缓看向主子。
试探着问:“娘娘您是说……陛下?”
皇后脸上浮现阴狠,“为了留住霁芳宫那位,我们的陛下断不会让太子和宁舒在一起,不然传出去,还成何体统?”
她侧目,吩咐秋华:“去准备一份参汤,本宫亲自送去承华殿。”
秋华应声:“是。”
—
正午。
阳淮殿。
虞听晚浑身酸疼的醒来。
还没睁眼,那种难以言喻的酸疼便传遍全身。
她轻抽了口气,正要撑着身体坐起,
鲛纱帐便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撩开。
虞听晚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那人垂着眼,毕恭毕敬道:
“公主,太子殿下让奴婢来伺候您。”
虞听晚漠然转眸,嗓音冰冷。
“若锦和岁欢呢?”
小宫女低着头,轻声回道:“她们在偏殿,让奴婢伺候公主洗漱吧。”
说着,她伸出手,想扶虞听晚起来。
虞听晚避开她的动作,神色淡冷。
“出去!让若锦和岁欢进来。”
小宫女为难,还想劝说:“公主……”
虞听晚半个字都不想听,身体的疼痛和满榻的凌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昨天一整晚的荒唐混乱。
发狠的侵占,无度的索取,无休无止的占有……
每一幅画面,都让她喘不上气。
“出去!”
小宫女没辙,只能退身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谢临珩踏进寝殿。
虞听晚一身单薄素衣站在门口冷风中,额角的碎发划过眉眼。
谢临珩眉头皱了皱。
正想将披风裹在她身边,还没碰到她人,就被她冷冷侧身躲开。
她看也不看他,目光虚无望着一个方向,脸上连半分情绪都没有。
“放我走,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得到?
他嘲弄勾唇。
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抗拒,强行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修长匀称的指尖,勾着衣领处的系带,将她整个裹进去,免得她被冷风吹病。
“宁舒,我想要的——”
“从来不是一时一夜的欢愉,而是你长长久久陪伴在我身侧。你几时做到了?”
“呵……”她讽刺抬眼,看着阳淮殿外一层又一层的侍卫,“长长久久?”
“你说的长长久久,就是像陛下困住母亲那样,把我困在这个囚笼里一生一世?”
“我不会困住你。”他握住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这些侍卫,马上就会离开,你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整个皇宫,你都可以任意去。”
“宁舒。”
短暂沉默,他喊她的名字。
虞听晚厌恶偏头,却被他捏住下颌。
他无视她眼底的怨恨与冷漠,直白地将自己的心意剖析在她面前。
任由她践踏。
“只要你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今后一生,我都不会阻你出宫。”
“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自由出入皇宫,只要你答应嫁我,如何?”
虞听晚不为所动。
“不可能。”她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伤他的话:“我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