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氤氲中,谢临珩听到她的答案:
“大婚前可以吗?”
男人眯了眯眼。
唇角寡淡地扯出一点弧度。
由于相拥的姿势原因,虞听晚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听到他语调意味深长地用她方才的原话问她:
“这么着急?”
虞听晚拨了拨水面,纤腰动了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声线软软的,直往人心坎里钻,
哪怕明知道她说的是假的,也想自欺欺人地信上两分。
“你早日教会我,新婚夜我就不用靠着你稳着身形了,这样难道不好?”
谢临珩耐人寻味地笑笑。
只不过笑意半分不达眼底。
幽如冷星的眼眸中,除了晦涩,便是轻讽。
“好是好,只是——”
你能等到新婚夜吗?
能待到新婚夜吗?
“只是什么?”她问他。
谢临珩捏了捏她后颈,看向她眼睛。
话说得别有深意,“只是希望,我们新婚夜的那天,宁舒不会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虞听晚回得不曾犹豫,“自然不会。”
她半仰着头,努力忽视他掌在她后腰上的灼热掌心,以一种轻缓又不那么刻意的语调说:
“正好今日有现成的地方,你今晚就教我?”
谢临珩眼神落在她脸上。
打量两眼,随口道:“明天。”
虞听晚张了张唇,正想开口,又听到他补充一句:
“学那东西很费体力。”他指节点了点她侧腰,问得直接:“公主殿下还有力气吗?”
对于现在的虞听晚来说,一分一秒,她都耽搁不起。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下意识地想回“有力气,大不了他先教她一点”,可这话刚到舌尖,就被她生生压下。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虽然谢临珩的性子难以揣测,但虞听晚对他的情绪,也算了解了一分半点。
他现在明显不想教她,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现得太急切,会更加引他怀疑。
思及此,虞听晚顺势点头。
“那明天学。”
她勾住他脖颈,敛了敛精致的眼眸,让他抱她离开。
“那我们先回去?困了,想睡觉。”
谢临珩掐住她的腰,没动。
笑得有些冷淡,“公主殿下达到目的了,就打算丢下人离开?”
虞听晚:“……”
两人对视刹那,她回眸,撤下一只被泡的皱巴巴的手,伸到他面前,让他看。
“我都快被泡皱了,你要是还想继续,好歹换个地方呀。”
谢临珩:“不是你说的热?”
虞听晚:“……都快子时了,我不热了……啊!”
身体突然腾空。
她惊呼一声。
条件反射地搂住了他脖子。
“干什么?”
谢临珩抱着她往池边走,“不是困了?抱你回去睡觉。”
—
第二天。
虞听晚醒得很早。
洗漱完,简单用了几口膳食,便去了东宫大殿。
她到的时候,谢临珩正准备批阅奏折。
见到她人,他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放下奏折,目光静静落在径直走来的女子身上。
“今日醒这么早?”
虞听晚停在伏案前,扫过案上成堆的奏折,“还好,你大约什么时候处理完?”
谢临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唇角勾了勾,“大概要到正午。”
虞听晚眉头不动声色的折了下。
话音落,谢临珩复又抬眸,重新看向她。
“宁舒是想先约泅水,还是等我处理完公务?”
虞听晚没有立刻回答。
短暂停顿后,她在一旁坐下。
“你先处理奏折吧,我在这里等你。”
谢临珩看她两眼。
放在之前,她是断不会在大殿陪着他处理政务的。
东宫大殿时常有大臣进出,她为了避免撞见那些大臣,鲜少在白日踏进东宫大殿。
今日倒是第一次。
为了早些学习泅水,选择在这里陪他。
收回视线,他没说别的,拿起奏折,当着她的面批阅。
谢临珩的速度没有刻意加快。
但也没有刻意减慢。
和往常一样,一份又一份折子被打开,用朱笔在最后落下几个字后,又转而被合上。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安静到极致的殿中终于有了声响。
他手握笔杆,笔锋转动,没抬头,就这么看着折子,忽而打破沉静。
“无聊了么?”
虞听晚抬起眼皮看向他。
手指卷了卷帕子,摇头,“没有。”
没多久,他放下笔,手中的这份奏折被扔在一旁。
没再管案上那些未批阅的。
起身,来到她面前。
朝她伸出手。
“走,先带你去学。”
虞听晚意外一瞬,反应过来后,迅速将手搭在他手中。
“在哪里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