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治不了他,但是娘能。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谁都欠他一百吊钱似的,连怀孕的媳妇都敢推,嚣张的不得了,等一会儿跟娘说说。
妮儿吃完饭站在院子里看着今天那帮工人做的活,按着这样的速度该是很快能盖起来。
最近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总是阴沉沉的,有时候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幸亏不大,没有拖慢进度。
该去厨房干活了,今天的豆浆还没有煮,突然有点想那个小东西,“弟弟,你最近去看元宝了吗?”
牛力将生豆浆一下一下舀进锅里,“今天我还看了呢,就这么两天,长大了不少,等他回来估计你都认不得了。”
妮儿想着长得这样快,应该不是体型小的狗,正好用来看家。
“怎么会,我肯定认得。”
牛力一脸的不相信,“到时候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大家都躺在炕上,老大偷偷溜进娘的屋子。
老太太瞅着大儿子蹑手蹑脚的样子,这是要做什么,像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刚张开嘴,看到大儿子摆了摆手,应该是不让出声的意思,毕竟从小养到这么大,他的心思还是能理解的七七八八。
疑惑地眼神看向对方,从炕上坐了起来。
老大凑近娘的耳朵边,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娘,明天记得去地里看看。”
说完又蹑手蹑脚地离开。
‘明天去地里看看~’
老太太睡不着了,反反复复咀嚼刚才的话,为什么要去地里看看,难道庄稼出了什么事,揣着一肚子狐疑,在炕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终于睡了过去。
天亮的越来越早,妮儿这一觉睡得很沉,听见厨房里有特意放低的做饭的声音,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舒服惬意。
穿好衣服,揉了揉眼睛,起身下地,刚出门便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
吃完饭帮着收拾好了碗筷,去了师父家。
远远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虽说平时雷打不动的按着那个时间起床,不过要是有人来看病,总是会早起一点。
应该说师父是见钱眼开还是医者仁心呢,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一大早来看病,估计是遇到什么急症,两条小短腿倒腾地快了一些,进门本想喊一声师父,结果没发现他的身影。
奇怪,怎么有一个人坐在师父的位置喝茶,自斟自酌,还挺悠哉。
难道他是病人,看着不像,一会儿师父醒了,看这人占了位置,还喝他的茶,肯定会不高兴,走到跟前,“您好,请问哪里不舒服?”
那人没有回答问题,抬起手里的杯子,摇了摇,“这茶……难喝。”
他喝的是师父最宝贝最贵的茶叶,当时问价格,师父都没说,竟然说难喝,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您好,您是来看病的吗?”
那人依旧不接话,起身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
妮儿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换了一壶热水,一边干活一边盯着,不会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师父可赶紧出来,碰上了个硬茬子。
“品味实在太一般,怎么退步了这么多。”
听这意思,不会是师父的旧友吧,最近没听他说谁会来,只有那性格有些古怪的会做陶瓷的手艺人。
“请问您是陶瓷张吗?”
那人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你认识我?”
天天盼,日日盼,终于见到正主,“我从师父那里听说过,您的手艺出神入化,什么东西都能用陶瓷做出来。”
嘴里嘟囔着‘师父’两个字,眼睛一亮,“你就是锦程信里提到的小徒弟。”
妮儿猛地点头,倒是有点手艺人的样子,就是不清楚实力怎么样。
围着妮儿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锦程怎地不学好,几年没见还学会吹牛了,把个小徒弟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本来还期待着看看他口中的绝世神童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黄毛丫头,脑子也没他说的那么好使。
刚才进门的时候都没有认出自己,以为是来看病的,真是辜负神童这个名号。
赵锦程没有在信里提到蹲便器具体的形状和作用,只说他会感兴趣,弄得陶瓷张心里痒痒。
最近好久没做什么新鲜玩意,都是那些老样式,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之前从没听说过的东西,快马加鞭赶来。
见面第一眼就有些失望,要不是像他信里说的那样,定要把这屋子值钱的东西都拿走,来弥补受伤的小心肝。
妮儿注意到这人神色的变化,跟个变脸大师似的,阴晴不定,好像对自己不满意。
不过也不愿意跟他计较,只要拿出图纸,他定会感兴趣,到时候且看他什么表情。
妮儿把纸摊开在桌子上,“来瞧瞧,能猜出是个什么吗?”
走到近前,俯身细看,不明白纸上画了个什么,倒是有标注尺寸。
拿起来翻过来倒过去,没有任何头绪,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能干嘛,不会是赵锦程骗自己过来的手段吧。
耐着性子,把纸放在桌子上,“小屁孩儿,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