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气还没有消,听到儿子吃到糖也不带回来给自己尝尝,一个人独吞,直接拍在满贯脑袋上,“叫你吃独食。”
满贯很是委屈,揉着刚才被打的地方,眼睛里蓄满泪水。
“爹爹,他们就给了一块糖,还是求了好久,自己都舍不得吃,吃到最后都是含化成甜水才咽下去的。”
“想去看看他们的屋子,愣是没进去。”
什么,才给了一块糖,这老三家住着那么大的房子,这么抠门小气,跟打发乞丐有什么区别。
心里很是不平衡,他们家的扫把星都有糖吃,满贯竟然没有,要是还没分家,一定得把那些好吃的都抢过来,牛小妮儿她也配。
现在倒是不好弄,不过有阿娘的符纸,想来把他们带走的财运带回来,离全家吃上糖也不远了。
知道误会了满贯,拿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按了上去,只见满贯满眼惊恐,害怕地往后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感受到爹爹轻轻地把手按上去,慢慢揉着,全身才放松下来,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馨。
就在老二的手离开头顶的时候,有些不舍他手心的温度,还往前探了探。
见儿子已经被安抚好,这口恶气定是要找个地方发泄,不过打雷下雨的天气也出不去,只能找个人说道说道。
披上衣服,瞅准时间,一下子从自己屋子窜到娘的屋子。
老太太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了一跳,刚要拿起杯子喝水,手不禁抖了一下,水一滴没剩,洒在了炕上。
老二见这样的场景,知道做错了事情,赶忙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娘,“我实在是有急事,对不住了娘。”
老太太见老二毛毛躁躁心里十分不爽,小口小口慢慢把一杯水喝完,手中的杯子被人很快接走。
“娘,之前不是让满贯和富贵去老三家,你猜怎么着?”
老太太不以为意,还能怎么着,要不就是吃到,要不就是没吃到,难不成还能把那两个孩子打一顿?
“说吧,怎么回事?”
老二见娘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着急,“那老三真不是东西,只是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块糖,连屋子都没让人进,就把他们轰走了。”
老太太的心尖尖从没这样被人对待过,那家人真是欺人太甚,把这俩孩子当乞丐糊弄。
不过那妮儿确实有些手段,当初把富贵治的服服帖帖,很久都不敢靠近她们家。
旧仇未报又添新仇,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老大老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解决,有什么事儿都说,看来这个家还是挺需要一个掌舵的。
本来平和的心情被这件事打破,外面下着雨,屋里下小雨,让人更加烦。
想到老三一家人有新房子住,又大又宽敞,还不会漏雨,一股恶气,盘踞在身体里。
实在觉得堵得慌,便用手按了按不舒服的地方,忍不住打了个又臭又长的嗝。
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伴随着下雨夹杂了一些潮乎乎陈年老霉的味道。
老二有些坐不住,假装打哈欠捂着嘴,实际上是为了挡住味儿,“娘,你先想想有什么应对方法,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像四处逃窜的罪犯一样,一溜烟就没影了。
剩下老太太一个人笼罩在浓郁的味道里,忍不住想要发呕。
老三一家都是贱坯子,那些富裕人家没事儿就施粥施粮,他一个半路富裕的比不上人家脚上的一根汗毛。
连块糖都这样吝啬,给他们家门口贴符纸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过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做一些有损他们的事情,被人发现会被骂死。
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先等到符纸都贴完看看效果,再想点别的法子,不差这几天。
好不容易雨停,做客的人赶紧出门,就怕一会儿再下雨。
就算是雨停了,天色也是阴沉沉得可怕,又是不能上山挖野菜的一天。
但是等到晴天,不仅有金水和秀丽帮着挖野菜还有那些新收的小徒弟,也可以把少了的这部分收入补上。
很快天色真正的黑下来,一家人吃过晚饭,就着灶膛里的火光开始收拾碗筷再继续做明天送给酒楼的豆腐。
妮儿觉得今天爹爹有的时候不像是真正的高兴,还不如房子刚建好的那阵儿,看着就是发自心底地开心。
今天嘴角的弧度甚至有些勉强,难道都是因为那棵树旁边有纸灰,还被怀疑是大伯二伯他们干的。
想想也是能理解,之前看重的家人都是各怀鬼胎,见不得自己一点好。
刚刚生活有点起色,开开心心的大喜日子,新房差点被人放火烧了,还有一堆晦气东西,放在谁身上能受得了。
看来爹爹还是对他们狠不下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这种事怎么劝也没有用,只能他自己想通才行。
明天正好跟着师父去镇上,那就跟爹爹一起回来,顺便再卖一道蒜泥白肉,手里有钱就是踏实,到时候再多囤点粮食,花钱买安心。
妮儿仰起头,嘴角挂笑,在忽明忽暗的昏暗火光下,看向一旁卖力劳作的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