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搭理娘说什么,转身就走,回了屋拿枕头把脑袋蒙上,整个人蜷缩起来,不想听那些从娘口中说出来的伤人的话。
老太太气得嘴都哆嗦,说话也有些说不利索。
“你们一个个的,说两句都说不得,都反了天了。”
实在是没有力气在骂,感觉半边脸开始麻,嘴角开始抽搐,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老大觉得二弟也是够刚的,跟自己比有过之无不及,不知道娘得气成什么样。
趁着水没凉之前洗好澡,虽然比不上热水,倒是也比凉的强不少,洗完了还算舒服。
富贵听娘的安排,准备到阿奶屋子里跟她说说话,想着大晚上的就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走到门口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钻入耳朵。
说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好像是从阿奶的嘴里说出来的,但阿奶是家里嘴皮子最利索的人,不是像这样说话含在嗓子眼,有些不对劲。
富贵走进屋子,借着不太亮的月光,看着躺在炕上的阿奶,确实跟平时不大一样,动作都变得僵硬,一只手成鸡爪状,不怎么灵活,另一只还是正常的样子。
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吓人,那只好用一点的手,貌似要抓住自己,嘴里呜呜的说着些什么,根本听不清。
富贵见着这样的情景被吓到,不会是自己乌鸦嘴,说什么成什么吧。
吓得跑到自己屋里赶紧去找娘,毕竟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吓到,不知该如何处理。
“娘,娘,阿奶她……你快去看看。”
老大媳妇本来都躺在炕上,看见富贵焦急的样子,立刻披上衣服爬起来。
也是有点奇怪,按理说老太太现在应该骂的正欢,属实不太正常。
到了屋里,看见娘的脸有些不对劲,一半脸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像是个阴阳脸,拉起她的手,发现两边也不一样,心想,坏了,这俩人给娘气出病来了。
这种病要赶紧治,错过了时机很容易落下病根,以后半边身子不好使,瘫在炕上得伺候她一辈子。
老大刚洗完澡,穿好裤子出来,见媳妇儿着急忙慌地从娘屋里出来。
一下抓住自己的胳膊,还一边指着老太太的屋子,“娘~”
老大看出媳妇儿有些着急的样子,也没听见娘说她,而且这表情也不对,心里蓦地有些慌张。
“娘怎么了?”
老大媳妇儿之前就听说过一个偏方,对这种病很有效,只是需要把握好时机。
“快去抓黄鳝,要活的,快一点,娘中风了。”
老大听到这个消息,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天哪,娘居然中风了,怎么这病是一个接一个,可怎么办,不会是刚才自己气的吧。
要真是把娘气成这样,以后再也起不来,心里真是难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过意不去,不对,刚才二弟也气娘了,这责任不能一个人担。
黄鳝,对,媳妇儿让去找黄鳝,不过要拿东西干嘛,娘都这样了,她还想着吃。
“你要黄鳝做什么?”
老大媳妇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对方肩膀一下,“当然是给娘用了,难不成是我吃嘛,快去抓。”
老大虽然不明白怎么用,但是看到媳妇儿这么有信心的样子,便也不再怀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不过黑灯瞎火的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老二也有份儿,得把他薅起来,一起干活儿去。
老二那屋的门虚掩着,先是站在门口往里瞄了瞄,睡得还挺香,呼噜都打起来了。
推开门,正好老二是头朝外睡的,拍了拍他的脸。
睁开迷茫的眼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大脸,吓得直接坐了起来,“大哥,你不睡觉,干嘛呀。”
“走,跟我去捉黄鳝。”
老二把大哥的手扒拉下去,抓的还挺疼。
“啊?大半夜的捉什么黄鳝,你疯了,还是我耳朵不好使。”
老大倒是没生气,只想着把人叫起来,能早点捉回来,娘就会好的快一些。
“娘被咱俩气得中风了,半个身子都不好使了,快起来吧。”
老二也吓了一跳,来到娘屋里,果然中风了,心里一阵愧疚,早知道就不气她了,现在是病上加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还是赶紧跟着大哥去吧,既然他们有办法,也不用自己费脑子了。
到时候如果不好用,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两人从小就是爬树捉鱼,招猫逗狗的好手,不就是钓个黄鳝,小意思,只是现在天实在太黑,不好弄。
但是娘的病比较紧急,耽误的时间久了,治回来就更加难,不敢拖延。
两人来到一处肥沃的土地,挖了挖,找出几条还算胖的蚯蚓。
又来到一处水塘,平时这里经常有黄鳝出没,一到晚上它们就爱出来觅食,期盼着今天能有收获。
找来一根树枝,把蚯蚓穿在上面,在池塘里轻微晃动,果然有黄鳝露了头。
但是两人根本看不到,只能凭借感觉是否有东西咬钩。
本想说说话,刚才在山上遇到的时候,实在是有点后怕,可是一想到说话声会把黄鳝吓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