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儿想不到有什么可锻炼的,从没听说过谁家让女儿们半夜去山上挖野菜,碰上坏人了怎么办,碰上蛇了怎么办,而且也根本看不清。
那个死老太太,自己倒是知道遇到危险就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路都找不着,让金水和秀丽去找野果挖野菜,真是不拿人当人,估计她就是看见她俩就烦躁。
不让她们去,就算是说出来也没用,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跟老太太对着干,得想个法子。
富贵听到阿奶的话很是震惊,再怎么也不能让她们现在去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嘛,虽然肚子很饿,可也不能拿别人的命换吃的。
“阿奶,我真的不饿,不要让金水和秀丽去。”
老太太恨恨地剜了她们两个一眼,怎么白天就不知道多弄点野菜回来,光会说嘴,什么弄不到,不好弄,就是懒骨头。
看自己躺在炕上动不了,反了天了是吧,得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看着富贵睁大眼睛望着自己,心里一软,那就遂了他的意。
“你啊,总是考虑别人,怎么就不考虑考虑自己。”
富贵被阿奶这话说的心虚,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她们俩真的去了,遇上点意外,很大可能变成鬼来找自己,想想就毛骨悚然,肚子饿点就饿点,不差这一顿饭。
老二媳妇儿见老太太松了口,便放下心来,虽不知道富贵究竟是怎么想的,也算是帮了大忙,一对女儿算是过了一关。
老二媳妇儿偷偷观察老太太的脸色,现在不适宜多说话,多说多错,就她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一会儿反悔了可不得了。
金水和秀丽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命苦,怎么生在这样的家里,摊上这样的阿奶,倒了八辈子血霉,要是有下辈子就是做猪做狗也不投生在这样的人家。
“你们俩过来。”
老太太阴冷的声音响起,听到的人打了个寒颤,比山上夜里又冷又硬的风还要过分。
金水和秀丽两个人不敢耽搁,低着头,快步走到阿奶跟前。
老太太见她们两人距离自己有点远,有些不满意。
“再靠近一点,我是老虎还是狮子,能吃了你们是怎么地。”
金水和秀丽害怕地吞咽了口水,阿奶比老虎狮子还要吓人,要真是碰上野兽,闭着眼睛等死就行。
阿奶可不一样,每一次折磨到人快死了,就松松手,时不时再来一遍,永远摸不清她的想法,只有永远不知道为什么犯错的自己。
又往前挪了挪,这下可算是够着了。
老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一根极细又坚韧的树枝,‘咻’~地一下狠狠抽在两人身上。
被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人的小腿突然传来剧痛,不敢出任何声音,只好憋着眼泪,也不敢弯下身子去捂住伤口,就这样微微弯着腰硬挺。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动作或者言语,不然很可能受伤会更严重。
老太太拿着刚才抽人的树枝在她们眼前晃悠了几下。
“你们两个赔钱货,一天天光知道吃饭,不干活儿,就你们找的那点东西,够谁吃的,要是明天再找不来,就别回来了,我可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
“滚开,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金水和秀丽忍着疼痛每走一步脸上的汗就往下滴几滴,皱着眉头,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坐在了离着老太太最远的地方。
老二媳妇儿也不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如果站出来说话就是跟老太太作对,指不定自己也得挨一鞭子,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这个勇气。
只要不让两个孩子现在出去挖野菜,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走到金水和秀丽身边,看到四个裤腿上已经有了口子,还得把针线找出来,明天趁着有亮儿的时候缝一缝,老太太也真是,不管不顾,裤子都弄坏了。
把她们的裤腿轻轻拉上来,金水和秀丽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还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老太太,见她没听见,也没往这边看过来,便放下心。
两人干干巴巴的腿上,有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痕,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是新弄的,最严重的就是老太太刚才用树枝抽的那一下。
昨晚上跟狼斗智斗勇弄的伤,都没有阿奶打的重。
老二媳妇儿嘴角抽搐了一下,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现在倒是斗不过她,日头正盛,等到她七老八十站不起来,看自己怎么折磨她,这样折腾两个女儿,以后有她受的。
“疼吗?”
借着一点光亮,仔细看着,想要伸手触碰,又赶紧缩了回来。
金水和秀丽不敢吱声,怕说疼让阿奶听见,再白挨一顿骂,说不疼,实在是说不出口。
老二媳妇儿的对着伤口,轻轻吹着气。
“看我问的什么话,能不疼嘛。”
不过没有药膏,希望这样做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
金水觉得这家里也只有娘是关心自己的,脸上的冷意缓和了几分。
“娘,不疼。”
秀丽点了点头。
“是啊,现在不疼了,快去休息吧,明天我跟金水早点起来去挖野菜,应该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