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能不能想的明白,还是全看他自己。
季博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夏宝儿心知,多说无益。
沈如梦已然成了季博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送走了季家人,迎风大队彻底炸开了锅。
“真的回去了吗?”
“哎哟,听说他们以前在在京里当大官呢,被下放到我们这,也是因为被奸人陷害,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嘘,这可不兴说啊!”
迎风大队有些变了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家一家子都被平了反,那些下放到农场的别的人家,也都恢复了几分生气。
大队里的人,也不再对农场的人指指点点了。
一时间,农场里的人境遇好了不少。
打水的时候,不需要背着人,偷偷摸摸的等到最后打。
干特别累的活儿也有人会偶尔搭把手。
走在路上,也有人会跟他们打招呼。
只是,苦的时间久了,哪能这么轻易的就对人敞开心扉?
好在霍成泽是一个厚道的大队长,他不仅没干过落井下石的事儿,反而还会在他们实在有困难的时候,悄悄地,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善缘就是这样结下来的。
到了七八月份,又有几户人家,被陆陆续续的接了回去。
令夏宝儿意想不到的竟然是,她哥竟然来了!
兴许是去年有关于女性健康的会议被许多人放进了心里。
今年的三月八日妇女节这一天,夏宝儿又举行了一场只接诊妇女的义诊。
以至于后来的几个月,上门来找她看妇科疾病的女性明显多了很多。
再加上听说她定胎位,正胎位很有一套,所以,又有不少怀孕的人来找她看诊。
再有就是,她之前帮剃头匠的媳妇儿治好了兔钱儿,这件事情不知怎的传了出去。
因此,这十里八乡的,来找她看病的女性越来越多。
以前那些羞于启齿的病症,被夏宝儿调理好,竟还有人给她送了锦旗。
有一就有二,短短几个月下来,夏宝儿这间卫生所里面,已经收到了八面锦旗,她妇科圣手的名号,算是彻底打了出去。
夏树青来的时候,夏宝儿正好给一位病人做完检查。
夏树青见有人在,也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着。
夏宝儿给病人交代完了注意事项,把人送走了,夏树青才跨步进去。
正在给器材消毒的夏宝儿只从余光中看到有人进来。
她以为只是普通的病人,也没太在意,把手里的小工具都泡到了双氧水里消毒,才摘下手上的医用手套。
“您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句话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开了椅子坐下来,把手伸到了夏宝儿面前的桌子上。
“我有哪里不舒服,夏大夫帮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戏谑的声音在夏宝儿耳边响起。
熟悉的声线让夏宝儿猛地抬头,在看到来人是夏树青的那一刻,夏宝儿高兴地差点喊出声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也没写信给我说一下,你这回放几天假啊?”
“爸妈不放心你,所以派我来看看你在这边,到底过得怎么样,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了,那还能看到你最真实的状态吗?”
他将夏宝儿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现在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挺好,脸都圆了一圈!”
夏宝儿:“!!!”
“来,站起来让哥哥看看,你的腰是不是也粗了一圈?”
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夏宝儿咬牙切齿,“哥哥,如果实在是没话说,你可以不说话的!”
“不说话?那怎么行?”他挑挑眉,颇为自恋的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喉结,“我这么富含磁性的优美嗓音,要是不说话,那不是暴殄天物吗?白瞎了我这一副好嗓门儿!”
夏宝儿:“……”
她想象中的亲人团聚,未语泪先流的场面,是一点儿也没有啊!
“你从哪里过来的?这一回能放几天假?”
夏宝儿拉过他的手,给他切脉。
夏树青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任由夏宝儿扣着他的脉搏,他则抬头打量着这间堪称简陋的小诊所。
“我这回总共攒了十天假,刚好在京市执行完任务,就过来了。”
夏宝儿点头道:“嗯,还不错,脉象跟之前差不多,一会儿到了家,你先好好睡一觉,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夏树青举手投降。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为了不耽误假期,快点完成任务,夏树青这几天确实没怎么休息过。
“我在京市看到你那个对象了!”
夏宝儿:“???”
“他现在也在京市吗?”
“是的。”
夏树青看了一眼桌上的听诊器,又别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也在京市执行任务,我们刚好遇见了。”
夏树青没有说的是,他早就偷偷摸摸的打听好了霍衍之所在的部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