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
随着姬发屈服,西伯侯姬昌一副感恩的样子下,似乎都已经平定。
然而端坐在王位上的帝辛却是调侃的笑声道:
“费仲、尤浑,孤记得汝之前说过朝歌城外有一家员外,可谓是儿孙满堂。”
随着帝辛出声意有所指下,下面作为人精的费仲和尤浑二人更是一副想起来的模样。
尤其是尤浑仿佛生怕费仲抢了他的风头,急忙站出来满脸正气凛然道:
“启禀大王,此事说来也是可气又可叹!朝歌城西有一员外,年轻时一诺千金也是当地赫赫有名之辈,更是打下了诺大的家业。”
“膝下更是儿孙满堂,人人更是羡慕的紧,可哪曾想年过六旬,这刚到花甲之年诞生一幼子,便十分宠溺这幼子。”
这时费仲也是急忙插嘴道:
“不错大王,随着这员外年龄越来越大,愈发偏心着幼子,又宠幸新妾,便愈发看这长子不顺眼,随后更是做出了人神共愤之事。”
“此人!此人将联合幼子,父子二人联手给这长子盖上污名,本意是将这嫡长子逐出家门,免除这继承之权,哪曾想这嫡长子性格刚烈,宁死不愿背负这恶名,竟然投井自尽……”
随着费仲和尤浑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声音回荡下,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和众诸侯,一个个心如明镜。
谁还不知道这话里有话,拐着歪说西伯侯姬昌呢。
然而这一刻,西伯侯姬昌却是一副老迈昏聩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出来,而姬发更是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早已认命了般。
就连伯邑考也是哑然无声,平静的听着这個故事。
“后来这员外将家业给了幼子继承,然嫡长子虽已死,可还有其他子嗣尚在,岂能轮到这幼子上位!
这位老员外本以为自己能压住,哪曾想随着嫡长子身死后,其余子嗣联手下家族开始自相残杀,时至如今,城西外曾经辉煌的庄园,如今孤零零只有一老人。”
说到这里时费仲更是一副可怜的样子长叹一声,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光。
“诺大家业,皆因一时昏聩,导致子孙相残,家族分崩离析,几位庶子带着家小改名换姓,从此不认祖业,更是远走他乡至今没有半点下落。”
“这幼子上位,手中沾满了族亲之血,然而面对这破败的家族,他依然认为自己可以再次打拼出来,然而空有野心,无实力,接二连三家业落败……”
“直至最后失魂落魄每日流连赌坊、酒市,就连祖坟都被输的变卖,妻儿更是早早的被输给了赌坊,不是青楼便是奴隶,最后走投无路之下竟然自焚而死。”
“只留下一白发老人,虽长寿似龟,却每日疯疯癫癫在破败的祖房内流连复返,每日靠着与野狗抢食,靠四周百姓剩饭接济。”
好家伙,这费仲和尤浑二人真不愧是出了名的佞臣,这言语间的魅力当真说的宛如场景现世般。
虽然在座文武百官与众诸侯,都知晓费仲和尤浑二人不过是为了拐弯说西岐,但所有人却心头一凝。
偏爱幼子,谁家没有这种事?
最后费仲更是长叹道:
“大王,废长立幼,莫说是这位员外之家业,就算是寻常百姓之家,也常常因此事而分崩离析,父子反目、兄弟反目比比皆是。”
“然遵循祖制,嫡长子继承家业,虽不敢说完全,却也令天下安稳。”
这句话费仲和尤浑二人可以说没有半点夸张。
在场的文武百官和众诸侯哪个不是人精,听闻这故事后,再细细想来,谁家还没听过见过这样的存在。
年轻时英武不凡,一旦年迈便开始昏聩常有,更是因为偏爱幼子,或者宠妾灭妻从未断绝过。
但这些无一例外乃是取祸之道也。
端坐在上首的帝辛更是长叹一声,环视众文武与诸侯,他凝声道:
“孤观天下多有此事发生,此乃取祸之道也,而费仲、尤浑二人通宵达旦制礼作乐,完善吾人族稳定,特制出一书,孤欲亲赐为商礼,与百官诸侯一观。”
这才是帝辛的杀招!
下方的费仲和尤浑二人更是一副脸色激动的样子,一旦确认,这可是商礼啊!
他们二人的名字将流芳百世!
下一刻,随着一个个宫女捧着早已准备好的商礼上来,奉于文武百官和诸侯一观。
而西伯侯姬昌在看到商礼的刹那间,浑浊的眼眸瞳孔一缩,心中却是充满了憋屈。
这商王很太狠辣了!
简直就是踩着他西伯侯的名望立下的商礼。
一旦商礼确认盛行,那么日后天下人提及商礼必然会提及他。
他这位西伯侯姬昌险些废长立幼!
至于伯邑考和姬发二者,之前他还没什么,就算是真要伯邑考继位,他也能接受。
可眼下却不行啊!
因为姬发刚拜阐教仙人申公豹为相父,这事搞的!
“好!好啊!”
人群中,不少诸侯看到这商礼有,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此商礼当为安邦之作也!”
“商礼可为稳定天下之根也!”